“对不起……”
少女额前的一缕碎发垂落在颊上,谢泽阳抬手轻轻帮她拨开,指尖停驻了许久,才回过神收回。
他看到她皱起的眉心终于稍稍舒展。
她不会知道,他其实并没有怪她,甚至都并没有怪丁峻明。
他之所以和她置气,摆出一副得理不让、咄咄逼人的面孔,不过是因为她对丁峻明毫无保留的在意和保护。
他希望她能也在意他一点,甚至贪心地想要去和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丁峻明比一比。
可没资格就是没资格。
他拿她没有办法。
他把散落一地的宣纸全部收在手上,注视着少女恬静安稳的睡颜,在心里默默对她说,沈清清,我原谅你了。
腿伤
“你不会知道,其实我有多希望,你是来给我送药的。”
——谢泽阳的日记
他去校外的小卖部重新买了一沓宣纸,打算再写一幅毛笔字上交参赛。深夜里,他把一幅字写完装进手提袋,手机提示音响起,屏幕上显示出一条匿名短信。
“拿一万块钱来酒吧后门,不然直接去你家敲门。”
他眼里透出冷意,从书桌抽屉里掏出了一个妈妈塞给他用来防身的“小型电棒”,将它装进外套口袋,随后拿起手机走出了宿舍。
“钱带了吗?”追债的男人站在酒吧后门的台阶上,居高临下地问他。
他走上前,神色淡然道:“没带。”
“父债子还,你要是还不了也简单,我现在去你家,问问你妈能不能还。”
“还得了。我下周就给你。”他说。
男人嗤笑一声:“行,那我就再信你一次。乖弟弟。”
“不过今天既然来都来了,不留下点儿什么,是不是不太够意思?”
“我看你这手机不错……”男人伸手去抢他的手机,他侧身一躲,男人扑了个空,眯了眯眼,脸上尽是戾气。
男人抡起拳头,他瞄准机会,钳制住男人的双臂,膝盖顶上男人的腹部。男人吃痛吸气,从身上摸出把刀,猛然向他冲来,他避闪不及,险些从台阶上跌落,迅速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电棒,抵在了男人身前。
“我报警了。”他另一只手高举着手机说。
此时酒吧发生了打架事件,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。男人咬咬牙,瞪了他一眼后转身跑开。
他挣扎着从台阶上起身,右腿膝盖处却疼得动不了,估计是骨折了。有路人经过注意到他,将他送去了医院。
第二天学校举办开学典礼,并安排了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。他向徐老师打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,请了一天的假。
隔天清晨,他单手拄着拐走进教室,看到自己桌面上堆满了药、零食和写满字的便利贴,呆呆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