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敏烟猛地睁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跌坐下去。
啊啊啊啊啊啊啊。
她昨天。
究竟。
做了些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
季敏烟想死的心情到达顶峰,转身将脸埋进枕头,崩溃到难以用言语形容。
什么芝麻开门。
什么初老师大笨蛋……
她今天下午怎么面对初聆???
不对,重要的是现在。
她、此刻、要怎么、面对周靳!!!
什么吐马桶……
什么让他打死自己……
什么灯闪没闪……
还唱歌……还跳舞……你当开演唱会呢啊!!!
救命为什么没有断片啊!为什么要让她记得那么清楚啊!社死还带买一送一吗??
季敏烟也是第一次知道,原来自己的酒品这么差,呜呜呜以后她再也不要喝多了。
她绝望地翻身躺正,瞳孔涣散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,整个人已经尴尬到了麻木。
可这个门她早晚都得出,下午还得上班呢。
将自己安抚好,季敏烟深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穿着拖鞋下床,面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。手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,她倏地又闪现回床上,捂着脸陷入自闭:“呜呜呜我不行……”
如此重复了好几遍,本着早死早超生的信念,季敏烟终于拉开了卧室的门。
客厅里,一身休闲装的周靳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,他的表情认真而专注,注意到声响,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,神色平静,“早。”
季敏烟心中万马奔腾,但她装得很淡定,自如地弯了弯唇,回他:“早啊。”
似是有要紧的工作,周靳很快又低下头去,屈指打字。
想着趁着他思绪没集中在她身上时赶紧解释,说完立马闪人,将尴尬降到最低,季敏烟轻咳了声,马上开口。
“不好意思啊,我简历上的个人信息是从学校单子上粘过来的,同事早上发来消息我才看到,原来地址没有更换。”
很好,这一关算是过了。
季敏烟给自己打完气,镇定地又往下说,语速依旧不慢:“我昨天应该没有特别打扰你吧?我有点断片了。不过,还是很抱歉麻烦到你了,那现在,我就不打扰你了,你先工作,再见。”
说完这段,季敏烟觉得自己有点缺氧,紧张到呼吸不通畅。
但她还记得赶紧溜,抿唇抬脚,刚迈了超大的一步,还没来得及踩实,就听见身旁传来不轻不重、又不冷不热的一声:“季敏烟。”
周靳敲完最后一个字,关上电脑,冷静地看着几米开外,耳垂红到不行的小骗子。
某骗子只觉得心脏一紧,慢半拍木木地偏头,对上他古井无波的双眼,神情紧绷到像是在等待审判。
不过,季敏烟没觉得自己哪里露馅了。
声音平静,表情如常,措辞合理,没问题的。
思至此,季敏烟安心了不少,背也跟着挺直起来,看着他淡定地问:“怎么啦?”
周靳模样气定神闲,盯着她看了几秒,而后从容地移开眼,起身往餐桌的方向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