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,司机的身体一动不动,隐约能够看到他的双腿变长,大腿和小腿之间有一条二十公分宽的缝隙。
林岚还有花信,神态严峻;一旁的乔四海,不寒而栗,身体下意识贴向花信。“哥,怪不得老板不让咱们看呢,这谁看到不得吓个半死不活。”
长达五分钟的沉默,林岳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,开口道:“接下来,咱们应该怎么办?”
花信闷头沉思,片刻后回:“不如先去那个司机家里看看吧,说不定能有点线索。”
殷楚风和乔四海抬着昏过去的老板回了超市,两个人把他放在凳子上,上半身摆在玻璃柜台面,处理好一切关上门,开车去往了司机家。
这件凶杀案,在泉州传得沸沸扬扬,几乎没费多少功夫,殷楚风就打听到司机的住址。敲门半天,不见有人,这时他们的邻居,一个头发花白的阿姨打开门出来,探着身子看他们,“你们是找小蔡的吧,她不在,带着孩子回娘家了。老公出了这么大的事,她怎么还敢在家里待啊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花信踱步走到阿姨门前,“那阿姨,您知道她娘家在哪里吗?”
“这我怎么知道,”阿姨困惑地打量花信,“你们是什么人?找小蔡有什么事啊。”
“阿姨,我们是韩生的朋友,”花信展露出温柔和善的笑容,面不改色扯谎,“这不是听说他出事,过来看看。”
啪地,阿姨猛地关门,猝不及防吓得花信一怔。不明所以的他,拍打阿姨家的防盗门,声音在楼道里猛烈回响,“阿姨,麻烦您开一下门。阿姨,我们真的是韩生的朋友。”
花信不耐其烦,在他不懈的坚持下,阿姨终于再度露面,脸色不善。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韩生是个孤儿,性格又非常乖僻,他在这住了这么多年,我从来没见过有什么朋友找他。你们再不走,我就报警了!”
说着,阿姨掏出手机,威胁。“好好好,阿姨我们这就走。”见势不对,殷楚风立即知趣地拉着花信离开,向阿姨连连致歉,“阿姨,对不住啊,刚才打扰了。”
几个人坐在车里,闷闷不乐,就在这时,花信的手机一连跳出好几条消息,打开一看,是群里一个名叫闽南二道贩的人他。
“花老板,我打听到泰宁县有个三百多年的水鬼,从来没害过人花信无期。”
“据说每逢月圆的时候,不少人能够瞧见一个书生站在泰宁溪畔,对月高歌,吟诗作对。还说那水鬼穿了一身古装,挺有年代的。”
世事总是这么无常,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,他们在泉州碰了壁,没想到却得到一条对乔四海来说极有价值的好消息。花信随即手指在键盘上敲打、回复,“好,等我考证后就付你报酬闽南二道贩。”
对方很快回了两条信息,一条感谢的表情包,一条纯文字,“花老板,够爽快。”
“哥,韩生这条线索断了,接下来该咋办?咱们总不能开着车满大街去找邪祟吧。泉州这么大,得找到什么时候。”见他们不说话,乔四海只得硬着头皮打破沉默。
“要不,咱们去找那个目击者?”林岚试探性建议。“说不定咱们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。”
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殷楚风反问,“那人看到尸体的时候,韩生早死八百年了,邪祟都跑了,他能知道什么呀。”
“也是。”林岚瞬间泄气,垂眉耷眼。
花信却不以为然,“有线索总比没线索要好,与其无头苍蝇一样乱撞,不如看到点线头顺藤摸瓜。走,咱们去医院。”
事情早被殷楚风摸得一清二楚,根据坊间的小道消息,说那目击者在看到凶案现场后,顿时吓得拉了裤子,等报完警后开始出现精神恍惚。就是可怜了警察,出警后不仅要处理现场,顺便还得照顾目击者一身的屎尿。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医院,从巡诊台问到了病房号后,几个人泰然自若地走向长廊,接近目标病房。
只是,看到病房外站着的两名便衣,殷楚风作了难。“花信,外面有警察看着,咱们怎么进去问话?”
花信放缓了脚步,无可奈何。“不知道,要不咱们等一会,警察也是人,也会吃喝拉撒的吧。”
正巧,一个中年男人陪着医生从病房里出来,他的神态明显焦急,一个劲儿问,“医生,她现在这情况能不能好?啥时候能好?怎么都一天了还是这么疯疯癫癫的。”
医生扶了扶眼镜,为难道:“李警官,目前病人的精神状况很糟糕。送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大便失禁还有尿失禁,目光呆滞,对什么指令都没有反应;现在不仅没改善,还加重了。估计是病人受到的刺激太大,我劝你还是别报希望了。”
“那怎么行,”男人不依不饶,“医生啊,这女人可是我们的第一目击证人,没有她,我们这案子没法继续开展。医生,您多费心,一定要尽力把她治好,不用痊愈,只能要正常说话就行。”
擦肩而过时,男人眼神陡然变得锐利,刚走几步便叫住了花信等人,“唉,你们是干什么的?这里是重点保护区域,一般人不能靠近。”
“哦哦,不好意思,”花信讪讪地笑,“我们是来看病人的,怎么,难道这里不是四楼吗?”
“这是五楼。”医生和善地看着他们,“你们走错了。”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花信不好意思地躬身道歉,带着他们,悻悻离开。
走到医院的大厅,花信正想办法如何混进去的时候,忽然看到在走廊里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察急匆匆往外面赶,打着电话,“什么?郑成那小子回泉州了?好,你们赶紧让他来公安局,我这就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