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几天他逐渐摸清了小邻居的作息。
差不多在自己做早操的时候,对方就会出门,但是晚上回来的时间不太固定,有早有晚。
这些天来一直只有自己一个人,如今隔壁住了一个同龄人,哪怕他们还没什么交流,阿尔宾也有了一种不再孤独的感觉。
无论何时,只要窃听到对方均匀的呼吸声,他就会感到欢欣。
他每天都会等着对方回来了再入睡。
他估摸着什么时候和对方交流一下,就算在对方面前装傻子也无所谓,他想认识对方,想知道那是个怎么样的人。
如果可信的话,他会不会因此收获一个朋友呢?
他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同龄人朋友呢!
阿尔宾光是想想就无比期待。
只是这一天,小邻居回来的时间特别晚,还多了奇怪的铁链声。
等待入睡的阿尔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,接着就听到小邻居今天的呼吸声不同以往。
平时均匀稳定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且不规则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,随着一丝丝细微的颤抖,像在忍受着身体的疼痛,却又努力压制着呼痛的声音,似乎不想惊扰到什么人。
尽管如此,他依旧打开两个房间中间的暗门,来到了阿尔宾的房间。
阿尔宾猛然睁开眼。
他闻到了些许血腥气。
-
奴隶十三号已经渐渐上手了城堡里的工作,他力气也不小,各种地方都能搭把手。
他今天的工作内容是帮忙洗衣服,洗衣服要到附近水源去,是难得离开城堡和地下室的机会。
旁边的佣人们一走出城堡,嘴上就开始说个不停,城堡里的大小事件都过上一嘴。
他们自然而然也聊到了新来的奴隶十三号,这些人问他:“照顾那个小傻子感觉怎么样?”
他黑发下的眼睛观察着四周的地形,并没回复,这些人倒也不在乎他的回复,自顾自说起来。
“只要喂点吃的,帮忙换换衣服,别病别死就行,都不用打扫房间忙里忙外,真是个美差。”
奴隶十三号一顿,之前没有人教他要如何服侍白发男孩,只教了他服侍“主人”的规矩,他错以为那就是要他需要做的。
他心中诧异。
吃饭换衣服这种事,那个白发男孩不是自己会做吗?而且做得很利索,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个傻子。
“你疯了吗?你忘了他是食罪者了?”
“说几句怎么了,我又没真打算去。”
他们似乎对“食罪者”这个身份有所忌讳,很快就转移了话题。
奴隶十三号沉闷地低着头,眼睛警觉地环顾四周,一名牵引猎犬的看守就在他们周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