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他没注意到,小泽优子放在包上的手不知不觉捏紧,被带子勒出一道红彤彤的印。
“小泽同学的国文很厉害,理科成绩也好高!我的话,总感觉现在数学题做起来越来越费劲了……”
“我,我的成绩只是一般水平。”小泽优子小声说。
虎杖悠仁不认同地用力摇起头,“不,超厉害的诶!而且小泽同学做什么都很认真,御山老师也夸过你好多次。”
放在挎包带上的手,攥得更紧了。
“说起来,御山老师的课还是蛮有趣的,但听不太懂。理科真难呐,希望升学考试能简……”
“虎杖同学。”
小泽优子忽而出声,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。她头低着,头发垂下来遮住面庞,看不到表情。
“嗯?有什么事吗?”
被打断虎杖悠仁也不恼,情绪稳定甚至还乐呵呵的,耐心等待小泽优子开口。
在面前少年热情的笑颜中,她嗫嚅两下,鼓足勇气说:“我是想问……”
“虎杖同学,高中打算去哪里读书呢?”
“……呀,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。”虎杖悠仁说。
与小泽优子满溢得快流出的紧张不同,他当即在原地思索,没多久就利落给出了回答,“我应该是去杉泽第三高校?离家和医院都比较近。”
“留在杉泽吗?”她看上去有轻微失落。
“嗯,不出意外的话。”
走到一家花店时,虎杖悠仁跟小泽优子说明后,挑选起要带去病房的花束。
手指在各类花枝间挑挑拣拣,他低头,不假思索将相同的问话道出,“小泽呢,有想好高中去哪儿吗。”
“你的成绩,应该能去不少偏差值挺高的学校吧?”他说。
“……。”
小泽优子没出声,隔着挎包的皮质料子,指尖用力压在内里的在学证明书和迁移书上,纸张的最后一行字是东京。
长久没听见回答,男孩子疑惑地微偏过脸,视线很透亮,和小泽优子经历过的因虚胖而带来的嘲讽或讥笑注视不同。
他眼里如同含了一潭清水,不含任何杂质,只是单纯不含情绪地在等待她说话,却因此把小泽优子全部慌乱都照得无处遁形,“小泽同学?”
“……我,我有事先走了,虎杖同学!”手心渗出汗水,小泽优子转身,慌张地向前跑掉。
对她的情绪不明所以,但虎杖悠仁还是如以往一样两眼弯弯,朝她高声喊,“明天见!”
女生的背影在平常的道别声里更显慌乱,还差点被绊倒摔在地上。
虎杖悠仁不太放心地目送她离开,正犹豫要不要明天问问对方发生了什么时,店员捧了一束花走出来,“给,悠仁,你的花。”
“谢谢你……啊,姐姐,今天要两束!”
“要两束啊。”
店员把大捧花束拿回去拆开,她和这位总来照顾生意的孩子已足够熟稔,顺口揶揄道:“我就说你今天挑的数量要比平时多一倍。是要送谁的吗?”
“嗯,打算去医院探望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