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一甲想到孙婧在推拿店里惊慌失措的一幕,觉得她和那个姓杨的市长关系肯定不一般。
一股醋意从他的心中涌起,他本来以为孙婧只是个优雅安逸的有闲白领,看来他把她想得太简单了。
“杨市长是你的靠山吧?”申一甲心有不甘,很想知道她和杨市长到底有多铁。
“扯呢,他算什么靠山。”孙婧面露不屑。要是真论靠山,她的公公姚尔寿才是,不过她从来不求他罢了。
“你还认识更大的官?”申一甲问。
“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?”孙婧不满地说。“不该知道的事,最好不要多问。”
申一甲相信自己的眼光,孙婧不仅是个优秀的女人,还是一个背景很深的女人,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没有错。他只要真诚地对待她,肯定只有好处,没有坏处。
申一甲很欣慰,其实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喜欢面对孙婧这样的女人,即使她没有任何背景,没有任何靠山,他还是愿意这样与她面对,他难以拒绝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成熟、优雅的魅力。
申一甲觉得自己应该走了,如果再对孙婧问东问西,她再有耐心,也会烦的。
“怎么,想走了?”孙婧见申一甲站起来,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生硬。
“我就是来给姐送把梳子,不能影响您工作。”申一甲说。
“以后不要和任何人说,你认识杨市长,更不要说见过他。”孙婧嘱咐道,“胸无城府的人才会这么说。”。
“姐放心吧。”申一甲说,“只要没有人再把我扣起来,我才懒得提他杨市长呢。”
孙婧从手机包装盒里取出配件和说明书,塞进申一甲带来的纸兜里,像一个大姐姐一样,把纸兜塞进他的手里。她把申一甲送到门口时,拉了她一把:“我不能送你出门了,影响不好。”
吃过午饭,孙婧准备洗个澡。
孙婧特别喜欢洗澡,尤其是在一些接待活动之前,洗澡之后面对领导和嘉宾,她的感觉会更清爽。望月楼宾馆的每个房间里配备了浴室,中午洗澡就成了她的一个习惯。
她把浴液倒在纤长细腻的手上,从颈部往下涂抹,双手划过白皙润泽的身体,雪白雪白的泡沫渐渐地把她包裹起来。
她又想起了那个人--人们都叫他甘市长。甘市长大名叫甘代远,是女干部眼里的男神,高、帅、成熟、有权,甘市长所到之处,往往是一排注目礼,回头率百分之百。
让人扫兴的是,他已经走了,调到省城任常务副市长,他在宾馆里的那间办公室兼接待室,已经腾给了杨重。
清澈透明的水从她的头顶滑落下来,像泉、像油,在她的皮肤上静静地流淌,抹去那些泛起的泡沫。
孙婧不知道见过甘市长多少次,但单独与甘市长接触只有三次,这三次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五分钟。就是这五分钟,使孙婧对甘市长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。
第一次,甘市长从客人的房间出来,在一楼大厅看到了接待办的几名干部。他在孙婧的身边停下脚步,像是对她,又像是对所有接待干部说:“搞接待很辛苦,要注意休息。”甘代远说完,在大家的“谢谢”声中渐渐走远。
第二次,孙婧正在宾馆一楼的电梯前等电梯,甘市长和秘书匆匆赶来,恰好在这时,电梯门开了。孙婧礼貌地闪在一旁,准备自己从步梯上楼。不料,秘书按住了电梯按钮说,“一起上楼吧,领导从来不坐专梯。”
孙婧进了电梯,忙低下头,甘市长面含微笑:“姚厅长还好吗,有时间没看到他了,你能立足服务一线,从基层岗位做起,好样的。”姚厅长是孙婧的公公,丈夫的父亲,正厅级开发区主任。孙婧没想到,甘市长对自己的背景这么了解,顿时感到心里无比温暖。
第三次,在一次接待活动前,甘市长在三楼的办公室兼休息室候客时,孙婧被接待办主任叫去询问接待的事情,甘市长对孙婧负责的工作比较满意:“你对细节的把握比较周密,要敢于当专家,今天的接待很重要,晚上十点之前我都在,接待上的事可以直接找我。”
这是甘市长第一次表扬孙婧,就是因为这次表扬,让孙婧对甘市长由敬重变成了敬爱。尤其是甘市长最后这句话,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,她至今依然清晰地记着。那天,她虽然没有找过他,但这已经足以让她在后来的工作中小心翼翼了。
孙婧关掉了水龙头,对着镜子轻轻擦拭完身体,喷上一种大牌子的爽肤水,一件一件往身上穿着衣服。
孙婧至今还记得,甘市长调走的那一天,她也洗了澡。
她在洗澡之前接到通知,市长甘代远晚上要陪客人在餐厅用餐,因为这次接待非常重要,接待办两个接待处的处长和骨干都被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