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明沁热切回应,这一刻心彷佛要融化开来。她忽然意会到,他上一世立下彪炳战功,在建荣帝的垂青下封王,并向帝王乞恩欲娶隆山李氏女为妻,寒门出身的他不是想攀上什麽百年世族、高门大户这等高枝,却是专为她而来。他已经留心她这麽久,上一世她不知,如今终於明白他的用心。「封劲野……」抵着他的嘴,他的名字从她唇间多情泻出,婉转如吟。「我心悦你,永远只有你……」她再度被打横抱起,暗门打开,男人抱着她走往那条通向暖池阁的密道,行走其间,亲吻未歇,两张嘴未分开须臾……暖池阁内的一场情事从池畔缠绵到暖池里去。对对方毫无保留,从心到身,由里而外,连魂魄都相依。欢爱过後,李明沁神识渐稳,气息稍缓,软软偎靠在丈夫怀中的身子仍在余韵中悠荡。合着眼并未睡去,感觉在暖泉下的那双厚实大手仍在她的肌肤上流连,生着茧子的指腹以及粗糙掌心抚过一身嫩肤时,总引得她细细轻颤,腹中一阵瘦软。潮湿的吻落在她的发心,像也吻在她唇间与心上,她恍惚露笑,听到他低柔出声——「当时听闻阿沁并非西关土生土长的姑娘,而是来自帝都的小姐,本王一开始心里是不痛快的,都想狠狠捶自个儿脑袋瓜两拳。」「当时」指的是何时,李明沁慵懒双眸陡地掀开,一下子理解过来。未料及自家王爷会在这时候跟她告白,什麽胭意和虚软感迅速消退,她抬起头近近看着他,男人纯然阳刚的面庞有着教她悸动不已的柔软。「来自帝都不好吗?非得是西关的姑娘才成吗?王爷又为何想捶自个儿?」她不禁连三问。封劲野忽地咧嘴一笑,有点自嘲的意味,单掌顺着她身子美好的曲线缓缓抚上她的脸,引得她咬唇微颤。他轻哑道:「如若是西关的姑娘,那勉强还有能耐追到手,谁知竟是个帝都出身的小姐。」峻唇一勾。「当时尚不知隆山李氏是大盛朝的百年世族,之後听闻了,心都凉了大半,又恼自个儿痴心妄想,如何都想着,自是恨不得揍这颗冥顽不灵的脑袋瓜几下,看能不能把自己揍清醒。」这绝对是情话,尽管不含一星半点的情字,却满满都是真情。李明沁眸底忽地热烫,鼻间泛酸,藕臂环上他的硬颈,仰脸亲上他的唇。「你为我而来,最终得到我了。」咬咬唇。「封劲野,你还是别揍自个儿吧,别让自己太清醒,我怕你一旦清醒,会觉得眼前一切荒谬得不可思议,届时清醒到若不要我了,我会难过死的,真会死的。」对西关这位大王来说,这绝绝对对是妻子的情话,尽管话中半个情字也没提,却也是满到炸开的情意。情深至此,言语又成空白虚无之物,唯有两具身躯紧密相连,深入彼此,以这样的法子方能彻底证实那难以言喻的羁绊与绝对的心有所属。他们再次交缠成一体,暖泉兴起阵阵波澜,被数度摆弄後,她赤裸柔嫩的上身最终伏在暖池边上,男人掌住她柔韧腰肢,从背後深深挺入,紧接而来的是一记记生猛的抽插撞击,她哀叫着、泣声不歇,敏感的身子全然不受控,很快下腹里那一团柔水便被戳破,泄进这一泉活水中。悠悠转醒时,她已被丈夫裹在大棉巾中抱回前头的正院寝房,连一头湿发都受到照料,被细心地绞去水气。软榻温暖,贴着她身子的男性躯体更是热烫,只觉整个人恍若在云端。她懒懒半掀开眼皮瞅了丈夫一眼,红唇微微笑开,掩下羽睫就要进入黑甜乡,一缕缕可心的思绪留恋不消,仍在脑海中盘桓。她想着与他之间的情缘起始得那样早又那样隐晦。想着他对她「当时已留心,何况到如今」的心境。想着他竟把她的素帕私藏那麽多年,欵,那方帕子上还沾着女儿家的初潮,他都不嫌脏,还视若珍宝……太爱他。何时喜爱上的已不可知,历经两世,落在她心尖上的仅他一个,她亦是为他而来。倏地,她眉心微蹙,脑中思绪忽然打了个踉跄。何事想不明白?素帕上的那一抹初潮噢,说到女儿家的私密事,她的月事像有一小阵子没来了。唔,认真要算,应该快有三个月了吧,差不多就是成亲前一个月到现下,小日子都没来。那时候清泉谷义诊团一行人被接进刚竣工的昭阳王府作客,谷主前辈那些天还跟她聊了许多,只可惜清泉谷的人没能留下来参加她与封劲野的成亲宴,在圣旨赐婚要他们即刻完婚之前,谷主前辈就领着大夥儿离开西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