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暂注视,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药瓶。他从药瓶中取了一粒药丸,一只手轻轻掰开重伤者的唇齿,将药粒放入其口中。
重山掀开帘子,突然看到这一幕,厉声叫了一声“爷”。他脸上溢着浓浓的怒气,怒气冲冲看了一眼重伤者,又凶狠狠的瞪着轻舟。
轻舟被重山声音惊到,停下手中动作,抬头看向主人,看到主人给重伤者在喂神药。轻舟瞬间惊慌失措,面露懊悔之色,好像犯了大错一般惶恐不已。
弹指一挥间,轻舟眼睛湿润,“爷,这还魂丹是保命的神药,拢共两粒,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,不值得您如此。”说完,泪已落下。
轻舟向来比重山热情,活跃,明朗,通透。他从未因救人而悔过,这次他心里有了悔意。
重山愤恨责备着轻舟,“都是因为你。”说完转过头去,坐在马车上,沉默不语,全身散着冷气。
“重山,将死者就地埋葬吧。”
主人吩咐,重山向来是唯命是从。他面带怒气,跳下车乖乖的执行爷的命令。他动作麻利,不久便就地埋葬完毕,极其简易只有两个坟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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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凉的山道,新增两座新坟,死者姓名不详,无碑无墓志铭。杨柳依依垂地,杨花漫漫飞舞,此地,真是凄凉。
重山面带怒色,坐在马车外。他目视前方,不理会轻舟,也不理会主子。他极少这样生气,车上很静,气氛有些冷。
萧青曜一脸平静,他明白其中缘由,抬手拍了拍轻舟的肩膀,“轻舟,无须自责。”看到轻舟的白衣,沾染了不少血渍,“去整理一下吧。”
轻舟闻言,乖乖去整理,只不过他先整理重伤者,虽穿男装,毕竟是女子,且她面容不洁,同车而行,怕污了爷的眼。
他无亵渎之举,规规矩矩清洁着小娘子的面容,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,又为她包扎了受伤的头部,因胸部伤口,位置特殊,不曾触碰,只是隔空撒了止血药粉。
轻舟整理完毕,只见他愣了一下,眼神中有丝丝惊讶意外之色。原来,这位重伤陌生之人,露出一副姣姣面容,或失血过多缘故又肤如凝脂。
秉承君子之风,非礼勿视,轻舟即刻转过身去。他手中动作有些慌乱,原来救了一位美娇娘。轻舟从包裹里取出深色外衣,换上整洁的衣物,又缩到马车一隅安静的待着。
萧青曜一直闭目养神,车内没了声音后,“重山,继续赶路。”语气沉稳,神情毫无波澜。
轻舟缩在一隅,抬头看着主子,爷多次危难时刻,全凭意志力硬扛,都不舍得服用神药。今日因自己多管闲事,爷损失了一粒救命神药。他心中懊悔不已,但木已成舟,为时已晚。
行驶了许久,车内寂静无声。萧青曜缓缓睁开眼,面容淡然,眼神冷清,看到轻舟一脸懊悔之态,他语气坚定,“她气息将无,需要神药来吊着气息。”
这话,好似在像轻舟解释,之所以用神药救人,是因为性命太过危急,不得已而为之。萧青曜说完,顿了片刻,看了一眼软榻上的人。他眼神里有一丝惊讶之色,一闪而过,而后便闭目养神。
好一个迫不得已,重山和轻舟跟随他多年,爷身上最不缺的便是迫不得已。重山冷着脸,驾着马车,继续赶路。轻舟情绪低落,缩在角落发呆。
约两个时辰后,天色暗了下来。一座城池,出现在前方,城门上方刻有三个大字“汉阳城”。
终于快进城了。轻舟靠近重伤女子,触碰下她的鼻息,气息还在。他面带惊喜,看了一眼重伤小娘子,这个人真是命大。
此时,城门守卫士在盘查中,出入城池往来人员,手里拿着路引官蝶,排着队等待着盘查。他们窃窃私语着,埋怨比以往查的严了些。
轻舟在马车内隐秘暗格,取出一个包裹,挑选了四本路引官蝶,握在手里,又将包裹放回原处。下车的瞬间,他呲着牙,脸上呈着不值钱的笑,从马车中走了出来。
官兵逐一盘查,走到轻舟身边时,轻舟笑着将证件递给给官兵核查。官方仔细查核后,将证件还给了轻舟。
四本证件都没问题,却只看到两人,另外两人一直没下车。官兵首领粗鲁的掀开帘子,查看车内情况。
车上两位男子,一位伤身有伤躺着,一位优雅的坐着。官兵首领厉声问:“伤者何人,怎么回事?”
轻舟此时已靠近官兵首领,他恭敬的笑着回答,“官爷,是我家仆人,因贪嘴上树摘果子,不小心摔下来伤重,我们进城马上医治。”
轻舟将银子悄悄的塞到官兵首领手里,小声说:“官爷,我们是大雍经商良民,官蝶可为证。这些请官爷喝茶,我们急着进城医治,请您给予方便。”
官兵首领查看过官方引路官蝶,确实没有问题,何况还捞到了好处,他笑着大声喊道:“放行。”
只见马车,向汉阳城内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