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:“我的oga行不行,我都不知道,他们怎么知道……多管闲事……”裴黎突然一愣,半晌琢磨出味来:“……你都……不知道?”“咳咳!”裴忌猛地往后一靠,“今天的酒真上头。”裴黎阴沉地盯着他。空气尴尬的沉默了一会。裴忌放低声音:“他身体的确不好。”裴黎声音一下就扬了起来:“我就知道!卡罗琳娜这个恶毒的……”“行了!”裴忌出声打断。带有攻击意味的信息素从他身上溢出。年轻的alpha扬头迎上了年长者的视线。“不要随便谈论我的oga。”猎豹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攻击性的意味。“我不喜欢。”半晌。裴黎忽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,吐出了一个疑问句。“你的……oga?”不准这么叫他“我的oga。”裴忌冷冷道,“难道不是吗?”裴黎同样冷笑一声:“你觉得是,他不一定觉得是。”这世界上有一种人,哪怕单单只是坐在那,就能给人强大压迫感。裴忌与裴黎就是这种人。一样的冷峻面容、一样的杀伐气息。一样强势的信息素在气流中碰撞。空气陡然变得异常压抑。像是要宣判什么,裴黎缓缓开口。“第一舰队前总指挥官沈确。”“17岁皇室军校毕业,任第一舰队a-2组机甲小队指挥官,18岁晋升副总指挥,21岁晋升总指挥。”“在此期间指挥大型星舰战役7场、中型15场、小型37场。”“从无败绩。”“由女皇亲赐头衔:弥赛亚的利刃。”“星历2155年,以帝国七大舰队总指挥官身份参加伊甸虫族歼灭战,全胜。≈ot;“成为名正言顺的帝国第一指挥官。”他刻意地停顿,语速更加缓慢。“这么一个天才一样的家伙。”“却在一场小小的星际海盗遭遇战中失败、重伤,从此再也上不了战场?”裴黎嗤笑一声。“卡罗琳娜怕不是当我们傻子吧?”裴忌一言不发地听完,冷冷开口:“你想说什么?”裴黎一把捏碎残烟:“你说我想说什么?”受伤、卸任、结婚。这中间几分真,几分假。当年关于沈确战败公告上明明白白写着:【由于最高指挥官决策失误,导致第一舰队在对星际海盗的遭遇战中失利,损失惨重。】星际海盗是一群没有组织却格外狡猾的家伙,哪怕身经百战的将军,也有可能在他们身上栽跟头。可那是沈确。那个沈确。裴黎能想到的,裴忌都能想到。隐藏在心底的疑虑困惑在年长alpha的浇灌下骤然破土。在每一个守着沈确睡着的夜晚,裴忌都曾问过自己。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?女皇为什么要把他嫁过来?真的只是因为匹配?没有别的原因了?对他而言,这场婚姻到底……意味着什么?但裴忌不喜欢怨天尤人,更不喜欢自寻烦恼。沈确来了,他就好好爱他。至于背后的问题。他有自己的方式解决。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裴忌开口道:“我不管他受伤这件事里有多少问题,他受伤是事实。”
“我会看着他好好养伤……”裴黎嘴角溢出嘲讽的笑:“看着他?你怎么看着他?他是女皇的人!”“卡罗琳娜有多想把沙金的控制权收回皇庭,你不知道吗?!“焦木般的信息素骤然爆发,如同烈日灼烧着大地,与属于裴忌的沙尘味道在空中激烈对撞。那一瞬间,昏暗的房间如同变成了无垠的沙漠。白沙星领主沉重的声音在四周涤荡。“他是卡罗琳娜用来打开白沙星的钥匙!我的孩子。”“别忘了。“除了弥赛亚的利刃,他还有一个称呼。”“——女皇的走狗。”沙粒在灼烧。裴忌嘴角下压,一字一顿地道。“不准这么叫他。”他没有暴怒,也没有大声反驳。但滚烫的沙粒昭示着年轻的alpha丝毫没有向年长者屈服。两股激烈的情感在裴忌心中交织、缠绕,被他硬生生压了下来。裴黎微微一笑,眼角展出细微的皱纹,意外地显得有些慈爱。“我只是提醒你,别傻乎乎捧着一颗真心,给人踩得稀巴烂还把自己丢了。”“不值得。”“裴忌。”“不值得啊。”……凌晨,露水微凉。裴忌快步穿过皎月宫大大小小的花园。饱满的叶片擦过小臂,将搭在上面的外套沾湿。两侧后退的景物包裹着令人迷醉的月光,如梦幻般的泡影,伴着裴忌脑内闪过的无数画面。最终,画面定格在三天前的晚上。漫天星光下,美丽的舞姬吐出一口烟雾。“你让我调查沈确?”“嗯。”裴忌靠在沉星宫高塔的栏杆上,指尖红光明明灭灭。琢磨了一下裴忌的委托,沙菲雅多问了一嘴:“哪方面?”“各方面。”裴忌顿了顿,“我要知道他为什么战败。”“你怀疑他?”沙菲雅蹙眉。“不。”裴忌仰起头,看向空中的启明星。“我担心他。”……穿过最后的夜莲池,裴忌突然发现知乐园的廊檐下站着一个人。与此同时,那个人也看到了他。两道目光隔着荡漾的水波对视。不知道为什么,那一瞬间,沈确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下来。微微愣了一下,裴忌加快脚步。“你站在这干什么?还穿这么少?”他声音里透露着一股不满。感受到沈确身上的凉意,这股不满达到了顶峰。他不由分说把手里的衣服披到oga身上。沈确穿的还是白天那件漂亮的礼服,裸露的肩膀已经没有了热度,好不容易养出来点血色的嘴唇也冻得发白。裴忌气得想骂人,又舍不得骂,只能抱怨:“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?”沈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被裴忌揽在怀里往屋里带的时候也没有反抗。alpha身上带着刺鼻的酒气,但仍然掩不住干燥的沙粒的气息。彻夜未归、一身酒气的alpha啊……脑中忽然响起艾梵夫人的声音。【你让他给你道歉了吗?】【还是说你根本不在意,也根本不在乎?】他在乎吗?他应该是不在乎的。可是裴忌不回来,他就睡不着。他喜欢他的信息素。沈确安静地解释:“白天睡太久了,晚上有点睡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