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惊川闷闷道:“无非便是为了过几日的弟子比试,我在想,我若是遇上了同他路数相同的弟子,该要如何。”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,若是他碰到了樊易,他该如何是好?但实际上,他与樊易相差了一个境界,若是正常比试,他是对不上的。可他心中的忧虑却又压不下去,如今疏雨剑阁有一个樊易,日后若是出去闯荡,他更是会遇到千千万万的樊易,届时每回都要受这么一回气,他不甘心。可不甘心也没用,他实力不强,樊易想赢他自是轻而易举。别说樊易,就连一般的疏雨剑阁弟子,他都不是对手。所幸秋白似乎读出了他言语之间的未尽之意,问道:“你可是在担心,过几日的弟子比试?”步惊川点了点头,又碍于此时屋中未点灯,光线昏暗,他担心秋白看不到,于是便道:“是。”秋白又问:“你在忧心这弟子比试的何事?”步惊川低声道:“疏雨剑阁的弟子身经百战,无论是身法的变换多变,亦或是当机立断的能力,都比我强上许多。我这般贸然与他们对上,与我而言,似乎太难实现了。”“你不去试试,你如何知道行或不行?”秋白道,“你总归需要与这些人接触,方才知晓会是何等差距。”“可我……”步惊川咽了口唾沫,想起先前看着樊易与星移对战,那种压倒性的优势,令他在台下光是看着,也想不出半点对策来。他只知道,若是当时与樊易对上是自己,恐怕会比星移狼狈十倍、百倍。“我不行,”承认这一点令他格外地泄气,声音都不由得低落了几分,他深知自己的无用,因而也痛恨自己的无能,“我或许这辈子,都无法与星移师兄那般游刃有余。”星移是长衍宗百年来天赋最出众的弟子,可就连星移都在樊易手下讨不得好,那更别说他了。“你不需做到像谁那般,你只需要做你自己。”秋白轻声道,“若是你想做,那便去做。这世间,不会有你做不成的事。”直视着步惊川迷茫的双眼,秋白又补充道:“行或不行,在事情未发生前便不会有定数,唯有倾尽全力,方才能求得一个结果。”步惊川愣在原地。从未有人同他说过这般的话,更不会有人同他说,这世间没有他做不成的事。就连步维行,也是一再同他强调说,凡事莫要强求。这还是他明正道心·零八·足够慎重步惊川几人在疏雨剑阁的剑峰上住了两日,便有弟子前来发放比试的玉牌。长衍宗此次参加弟子比试的只有星移与步惊川二人。星移向来是比试的好手,在长衍宗内是公认的最强。而步惊川则是几乎从未参加过比试,说与外宗弟子的比斗了,就连在宗门内部,他参与的比试都极少,几乎是未经历过实战。因此,谁也没料到步惊川会参加疏雨剑阁的比试。唯有步惊川自己清楚这么做的目的。他本事没学多少,各项能力也未见得有甚出众的,但他仍是想去试试,试试看自己到底能走多远。那日秋白便同他道,唯有倾尽全力,方才能求得一个结果。他却想,他所求的或许并非是结果。心中所想,步惊川只同步维行说了。他先前还有些忐忑,生怕步维行觉得他此次决定太过草率。步维行听完后面上却露出几分欣慰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这样也好,你也到了各处见识的时候了。本事学了,不是拿来供着的,得拿出来用。你还是初次与人比试,尽力就好。”自己敬重的师父没有反对自己的意思,步惊川悬起来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。上前抽签的时候,那负责发放玉牌的弟子看了他一眼,似乎没想到他这般实力平平的弟子也会参与比试。那弟子虽惊讶,也不多问,只将那玉牌递到他手中。那玉牌上闪过一阵灵光,半晌后,玉牌上出现了一个“丙”字。“筑基修为,丙组。”那弟子怕他不懂,便同他解释,“待到比试当日,这丙字下方便会出现另一个序号,二人玉牌上的序号相同,便会是同一组的对手。”步惊川点头应是。这想必是疏雨剑阁比试的规矩,不让这些参加比试的弟子提前知晓自己的对手,这样的话才更加公平。送走那位疏雨剑阁的弟子后,步惊川转头去看星移的玉牌。星移分配到的是乙组,想来是心动期的弟子都分配在乙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