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果剑气势不灭,割裂时空,直直刺向郁念。“噗嗤——”郁念身体被刺穿,因果剑不染半分血色,刺入巫夏的心脏。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它,因果剑的剑尖恰巧抵着至纯魔核。郁念掌心滴滴答答地流着血。她似乎想冲巫夏露出一个笑,只是嘴角还未张开嘴里嘴里一口血喷了出来。巫夏伸手,接住她瘫软的身躯。红色柔软的嫁衣跟血一样流淌在她身上,微醺的日光下,玉兰花灼灼,开得愈加圣洁明艳。陶子赫把因果剑抽出,阙兰的气息暴戾起来,一刀一剑开始厮杀。无方自天际走出,往日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绯红。他看都不看陶子赫,径直朝着巫夏袭去。他身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,咧开的嘴角里也藏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。这个世界谁都没有看过谁飞升,似乎飞升只是个传说,更别提与天同寿、万古长存。就连那些海上霸主龙族和阙忻都死了。这个世界是个贫瘠的世界,是个低纬世界,他早已参透这一切,知晓无人能万古长存。不仅如此,这个世界的他们寿命更是短得可怕,正因如此,他才不择一切手段去寻找至纯。只有至纯,能给他带来新生与希望。此刻巫夏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至纯魔核的容器。虽然不知至纯为何选择她,但是她只是个年轻的女娃娃,既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,也没有厮杀对敌的勇气。这样一个容器,仿佛天生是为他呈上至纯的。他哈哈大笑,仿佛已经看到焕然新生的自己。直到——巫夏用断掉的一截秋雨剑刺入他的心脏。她面无表情,攻势不减,磅礴的剑气在他体内肆虐,搅碎他的心脏和各个器官。无方扭曲的表情凝固在脸上,他不可置信地低头,看着这把断成两截的秋雨剑。他的肉身无坚不摧,就连因果剑想要伤他,也要掂量几分。可面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女人、这把他从来没听过的剑、这丝毫不锋利的剑尖……他的表情更加扭曲了。对面的巫夏突然再次动作,这次直逼他的魔核。无方再没有心情去探究为什么,他大手一拍,柔软的大地瞬间沉降下去几十丈,而他凌空而起,衣服被风吹得飒飒作响,黑色坚硬的毛发刺破衣袖,露出里面堪比山一样的手脚。他的脸也渐渐被一层黑色的毳毛覆上,胸口的伤快速抖动,竟是有愈合的趋势。猿魔。陶子赫在心里默默念出这两个字,趁着他并未完全现出真身,冲上去压着他打。无方发出一声震天的嘶吼,赤色的眼眸同时倒映着陶子赫和巫夏。他要捏碎这两个人!一只枯败的玫瑰躺在冰冷的病房桌上,一如病床上生机不断消逝的女人。陶子赫站在她的身前,弯腰握住她的手腕。他说了什么连他自己都听不清。只听到最后一句:“我会去找你。”女人喃喃开口:“你要记得我。”陶子赫睁眼,眼里倒映着恍若泰山的无方。你要记得我,他一直重复这句话。他忘记她了,她也不曾记得他。但幸好,即便剧本剧情是那样艰难,她们最终还是相遇并走到一起了。梦里是现代,他们的模样并非现在,但也差得不多。因为幼时的经历,作为一家修仙集团的老总,他比现在更冰冷更沉默。而巫夏也比现在更活泼、更话痨,更没心没肺。现代他们虽然结合,但是二人之间矛盾重重。巫夏总是指责他不够关心她,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公司上。而陶子赫则觉得她不可理喻,烦不胜烦。终于,巫夏选择离开。不料另一家集团因为不满他的统治,暗中找了几个高手伏击巫夏。等他接到消息赶过去时,巫夏修为几乎全废。虽然命保住了,但她的身体状况却在走下坡路。他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的,但是看到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,一股说清道不明的酸涩充斥着他的内心。在医生下达病危书之后,他终于冒险,决定送她去转世重修。只要重修成功,那她便会获得新生。作为老总,他有权限获悉每个小世界,他选了一个最捷径的道路:“少宗主击杀亲哥,得以飞升。”巫夏将作为陶逸春,而他为了去帮她,将保留记忆成为陶子赫,最大程度地让她尽快飞升。然而最捷径也意味着有极大的风险。这是一个尚未有人能成功通关的世界,里面有未知的bug。果然在投放世界时,出了问题。她被投送到这个注定要被陶子赫杀死的炮灰身上,而他也丧失了全部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