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现在,他一颗心倒是安定不少。看了眼隔壁床睡得比死猪还安稳的狗男人,他鼻间一声冷嗤,决定以后跟着夏大佬混,等出了梦,先给她寄两大箱零食过去!血腥味渐浓。外面飘来一阵歌声。旋律跟昨夜的一模一样。可哼唱的人,却从女人变成了男人。那歌声沙哑凄厉,似是男人撕心裂肺的嘶吼,又似是极度哀怨的哭泣。纪陈跟夏芷对视一眼。他有点想到窗边去看看,外面的究竟是谁。可一想起昨天对上的那双通红的眼,他却又不敢了。于是只好怂恿夏芷,“大佬,今天唱歌的,换人了?”夏芷“恩”了一声,继续低头吃薯片,面色平静如水,就像是早料到会是这样一般,毫无吃惊之色,更无窥视之意。纪陈默默将原本打好的怂恿草稿给咽了回去。外面的男人每走一步,都带过一阵哗啦啦的血水声。那声音跟淌水走的声音有所区别,反倒像是在血水中蹦蹦跳跳地前行一般。男人的歌声虽然难听,也十分凄厉,但却是能让人分辨出其轻快节奏的。很快。在院子里兜兜转转几圈之后。他像是选定了目标,朝一个方向走去。纪陈内心是又害怕又好奇,猫爪在挠一样地,纠结许久,才一咬牙,准备凑到窗边去看。然。他刚倾身过去,便别人揪着后衣领又给拎了回去。荀淮长腿一迈从他身侧越过,一把拉开窗帘。专心吃薯片的夏芷抬头跟他对视一眼,便将视线投向了窗外。男人打开了对面某个房间的门。虽然光线很暗,但男人那极有辨识度的小辫,让他们一下认出是文鸿辉。“啪嗒。”夏芷拉开插销,推开窗户,不知从哪掏出两个塑料袋,套在鞋子外面。然后在纪陈和荀淮的注视下,在床的里侧抽出那把从npc家里顺过来的一米长的大砍刀,一脸淡定地从窗台跃了下去。谁杀死了知更鸟(35):头荀淮:……纪陈:……第一梦跟着荀淮一人混,他只觉得通关梦境没有那么困难;第二梦跟着两位大佬混,他是越来越觉得,这不是在梦境里苟且求生,而是进来砸场子的了。女孩将砍刀背在身后,回头看了荀淮一眼,似是在询问他要不要一起。男人“啧”了一声,抬起长腿,朝她晃了晃。夏芷意会,从口袋里又掏出两个塑料袋扔给他。二人一前一后,淌着血水,朝对面的文鸿辉走去。身后,纪陈趴在窗口,似是想跟着他们一起,可往下一望,视线在触及那足以没过脚踝的血水时,他顿时两眼一抹黑,又软在了床上。这边。夏芷看着那扇被打开的房门,轻蹙了下眉头。按理说,剩余的八人在睡觉前,应该都会将门锁好。可他们并没有听见跟昨夜一样的破门声。这就说明……那是文鸿辉自己的房间?跟他睡在一起的是……黄毛?念头刚起。对面的房间便传来一声大叫。随之而来的,还有重物不断敲击的闷响。夏芷跟荀淮对视一眼,不由加快了脚步。骂咧咧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。“你他妈就是个怪物!早知道老子白天就砍了你!”黄毛挥着一把铁锹,砸向文鸿辉。后者不逃不躲,只是大张着嘴巴,诡异地笑着。铁锹重重地砸在头上。预料之中的血-肉-翻-飞并没有出现,取而代之的,是一阵金属碰撞“当!”的一声脆响。文鸿辉那双血色的眼瞪得快要掉-出眼-眶一般,紧紧凝着快被逼疯了的黄毛,口水源源不断地从嘴里流出,掉落在下方血水,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。他嗓子眼里发出一阵沙哑而断断续续的哼唱歌声,像是在咯咯咯地笑,听得人头皮发-麻。而下一秒。文鸿辉抬手抓住那把铁锹,轻轻一拽,黄毛便被他的力弄得一个踉跄,武器便易了主。文鸿辉悠然地哼着歌谣,反手一挥——铁锹锋利的前端抵在黄毛的喉咙上方,任他怎么挣扎厮打都无济于事,那样的力道,稳得如同钢铁机器,绝非一人力量可以抗衡。文鸿辉手掌轻轻将那铁锹向前一推,一阵血-花顿时喷-薄而出,溅-得他满脸滚-烫鲜红。而铁锹的那头,黄毛涨-红着一张脸,血还在汩汩地从伤口处喷|||射出来,他努力瞪着双眸,嘴唇张张合合,似是想说什么,然而喉管已被切-断,只有阵阵喘|||息声回响在房间内,宛若生命最后的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