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手间位于长廊尽头,正对着一扇大开的窗户。
春日夜风穿梭而进,给这喧闹火热的娱乐楼层,披上一层清凉纱衣。
两人也尽情感受着自然风拂过发丝和肩头的舒爽,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只是刚转过了这条长廊,突然,一道响亮男声打断了这气氛。
“好啊姓周的,我说人偷偷躲哪去了,果然是跑出来私会小情人了,啧啧,就这么忍耐不住啊。”
……
玩笑
闻声看去,前方正悠悠然走过来一位年轻男性,衣着打扮颇为富贵,长得也算齐头整脸。
只是脸上那一抹窃笑叫人不喜,更何况还生了张更叫人厌烦的嘴。
盛旸面色不变,目光却已然暗沉几分。
他从小长相过人,虽性格较冷,却依然难免被开玩笑,偏偏生气就显得过于在意,部分人反而更加乐此不疲。
尤其眼前这人一看就出身不凡,是那种从不会在意旁人感受的。
“抱歉,这家伙一向口无遮拦,你就当是野狗在吠就行。”
一道低沉好听的男音在他耳旁响起。
盛旸蓦然睁大了瞳孔,转头看向身边人。
“我朋友冒犯你了。”周虞渊对上他的目光,不偏不倚,很是郑重,“盛旸,对不住。”
沉吟良久。
盛旸缓缓点了点头:“哦。”
“我靠,我歌唱到一半好心跑出来找你,你居然还这么说我?”
不知何时,沈樊已经走到近前,听到周虞渊的野狗一词后当即不满道。
周虞渊微眯双眼,嗓音极淡:“是吗,唱歌居然都堵不住你这张嘴?那你得感谢自己生在21世纪,救你这条命的是法治社会。”
听他语气和音调,似乎是在笑着的,但却无端叫人感受到一股寒意。
盛旸心底也惊了一惊。
虽然他对周虞渊并不算太过熟悉,但不管是之前几回在公司遇见时的故作殷勤,还是刚刚两人聊天时的自在慵懒。
总体而言,周虞渊对外展示的形象至少都是颇为礼貌无害的。
但这会……
周虞渊的眼睛形状有点类似凤眼,不算大也不圆,但十分狭长,以至于眼尾处有点微微上翘。
平时盯着人看时,似乎总带了三分笑意;此时骤然整个眯起来,便显得十分可怕压迫。
沈樊也不由抖了抖唇,有些尴尬道:“姓周的,你……你干嘛呢?我就开个玩笑。”
周虞渊轻笑一声,拍拍他的肩膀:“没事,我也就跟你开个玩笑,你不会当真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