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到沉泠以后,伍桐心愿已完成其一。她冷静地想到,若某天沉泠幡然醒悟,存证去公安局告她性侵。那她真的不太乐意作伪证陈词说,她还是未成年,她才是被强迫的那个。
沉泠一天到晚都在假笑与表演,他对她有几分恨意,她还看不出来。想起他在沉宅做的事,她打算偶尔送他些机会,避免以后和他交锋。
沉泠不知伍桐心中所想,只见她唇色发白,盯着他身后静默沉思。
y。这个字母一下刺痛了他。
他再慌张,也能从伍桐的话中辨析出那种毁约的随意。
为什么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认识。
为什么她之前还不让他和许咲伊说话,现在却松了口。
他可以继续考年级第一,可究竟背后的原因是何,什么才是她所求呢?
她所视的方向,到底有谁的影子?
行动先于思考,一切揪心的推演都只在他意识到心痛的瞬间,生理性地停下。他拥抱住她,急促地说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伍桐在他的怀抱中回过神来,挣扎几番看见行驶而来的336公车。她十分好心地推开沉泠,说:“哝,你返校宜早,你先上吧,我等后面的。”
沉泠马上意识到,这便是避嫌的开始。他沉声道:“我们一起吧。下车时我会自动和你分开的,时间也不早了,别等后面的车了。”
伍桐大方摆手,指着跟在336后面的那辆882:“我不会迟到。以后你坐336,我坐882,都能去学校。”
避嫌嘛,总得避个干净。
眼见沉泠手中的笔已经快被掐断,前桌王易笙很是害怕。
沉泠一进教室就在桌前静坐,眼神阴暗,面色黯漠,全然无以前和煦春风的笑。
也许天才遭受挫折,尊严被人践踏,也会有一些阴暗心思吧。
但是他受过沉泠许多帮助。
王易笙鼓起勇气喊他:“沉泠,你还好吗。这些是你不在时,老师让我帮你保管的试卷和习题。我都整理好了,你可以按这个顺序补上。”
沉泠才回过神来,他勉强忆起那种笑对同学的神色,说:“谢谢你。整理这么多东西很麻烦吧。”
王易笙挠了挠头:“完全不麻烦。比起以前你教我的题目,这些完全不算什么。不过,你人缘真好,就算没有习题,这些笔记也够了。”
“笔记?”沉泠挑眉,见王易笙从他满满当当的桌面上,挑出两个塑封过的黑色笔记本。
“你桌上的这些东西,都是你不在的这两个月,女孩子们送来的。我还帮你记了些名字。但是这两本笔记本,都是我清晨到校时,忽然出现的。并不知赠送者是谁。”王易笙扶了扶眼镜,有些不好意思,“其实……未经你同意我稍微翻看了下。发现这个笔记太细致了,全科知识点和错题都有,上次月考我还偷偷看了点。真的很抱歉!”
沉泠心中升起异样情绪,心脏重重敲打,知觉敏锐到极点。
他颤抖着手接过笔记本,翻开。
里面的字密密麻麻,颜色多彩,细致到完美。
可心中的期待骤然落空——这不是伍桐的字迹。
她写的是纤秀小楷,而笔记中的字板正乖巧。
王易笙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,他已无心去听:“虽然我不该多言,但是我想许咲伊还是想着你的。你没来学校的最初,她还每天来送牛奶的。”
“哦?”沉泠随口应和,“送到什么时候?”
他一直知道许咲伊起不来床。牛奶风雨无阻地,每天早上出现在他桌上,应该都是许家阿姨的辛勤成果。他试图制止过,都被她回绝。
“一个月前。”王易笙认真地回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