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看太子成竹在胸,说道:“朕的太子治国的本事倒是天生的。这事儿你看着办,你做事,朕一向放心。且你母后近来郁郁寡欢,朕也有点脱不开身了。”
“母后那边……”
“有你父皇在,太子且放心。”
这对话,倒是有家庭的温暖。
但是也只能在内室父子俩之间说说。
你一个皇帝,什么叫因为皇后‘脱不开身’、这听起来有点像是周幽王博褒姒一笑了。
“另外,太子这次整军做得很好,甲级卫、乙级卫的想法很妙,那八个甲级卫朕也看了,军容、军威都较过去明显不同。那个军学院的法子也很妙,英国公前几日还进宫来和朕提,想要让家中子弟也到军学院中去。勋贵和皇室本为一体,军学院出来的即为太子亲信,你也不可厚此薄彼啊。”
朱厚照点头,“这是自然,其实他们也不必来求父皇,只要和儿臣说一声就好。儿臣计划往后每年定期招录学员,都会有机会。只不过机会有限,若是名额满了,有些就只能等等,这一点,父皇也要帮儿臣跟他们辩解辩解才是。”
“有限?”
朱厚照解释:“父皇,军学院往后是要面向全军招录的,如果机会都给了勋贵子弟,那么便没有意义。”
这是一个为了军事而成立的机构,
即便要掺杂一些政治在里面,但也不能全是政治。
否则就失去了他本来的意义。
“那可不可以多招录一些人?”
朱厚照有些奇怪,“父皇,可是来向父皇求情的勋贵比较多?”
这倒奇怪,一个个养尊处优的世子,都想着去打仗了?
“是有不少。那么按照你的计划,下一次,能有多少名额给到他们?”
“五个吧。”朱厚照想了想脱口而出。
五个是极限了,塞了太多废物进去,旁的不怕,就怕氛围不好,到时候好人也给那帮公子哥带坏了。
弘治皇帝有些苦恼,“不能再多点?”
“父皇。”太子有些不乐意了。
“好,就五个,还有的叫他们明年等!”
“父皇英明。”
之后,太子又陪皇帝聊了会儿家常才离开。
等到出了乾清宫,刘瑾急急忙忙的过来禀报。
“殿下,毛语文来了信。”
“拿来。”太子边看边走,一帮人就跟在他身后,而这信越看下去,朱厚照的心情越沉重,信中写道:近来霸州马匹堪表者少,只能朋友合买马匹补解,而收买之际,价值颇高,仅买马之费已近二十两,至于送马至官府时路途所需草料,更加糜贵。弱民羸马,苦不堪表,相向而泣,只得归来年再表,而劳费如前。若其齿岁梢过,终摈不用,又转而再求他马。民被表马之害,其害极深……
而在信中的最后,
毛语文还提到一件事,因为锦衣卫派了很多人下去摸情况,刚开始还好,到后来似乎是地方豪强有所察觉,开始阻止百姓任意交代实情,还有锦衣卫在夜半之时被几十‘村民’打伤的。
因为太子的旨意是叫他先摸情况,所以他动手之前先请旨。
“张永今日出发了吗?”
朱厚照锁着眉头,气势有些吓人。
“回殿下,今天都已出发了,刑部也派了人,按照殿下的旨意,就在霸州知府衙门就近办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