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东西,都是小时候别人有,他没有的。
“相公……”他看向章北庭,眼眶红红的,细碎晶
莹的泪花挂在长而卷翘的睫毛上。
章北庭轻柔地拭去他还在往外落的泪珠,心疼地道:“我给你准备这些,可不是为了惹你哭。”
“我没有哭,我这是高兴的。”宋宴卿说完,露出一个从心底发出来的幸福的笑容。
两人说了几句话,宋宴卿稍微平复了一点心情,才继续往下看。
章北庭准备的东西,每一样都是那个年龄需要的或者适用的,用足了心思。
到第十八样的时候,礼物已经摆到了床边,是一个长条形的木盒。
宋宴卿隐隐猜到了里面是什么。
他打开盖子,盒子里墨色的软布上果然躺着一支簪子。
簪子比他头上的那支稍微复杂了一点,尾端像鹿角一样分了几个细枝,很是漂亮。
【今天宴卿十八岁啦,我们宴卿这么好看,仰慕者肯定很多,除了章北庭外,其余人宴卿都不可以答应哦。】
宋宴卿带着鼻音,嘟囔道:“我没有仰慕者。”
“那是他们眼瞎。”章北庭下了结论。
宋宴卿无奈看了自家夫君一眼,继续看下一个礼物。
这是一把梳子,梳子旁边,同样放了张纸条。
【我们宴卿已经十九岁啦,请你再等等,我马上就能来到你身边。】
看到纸条上的字,宋宴卿才刚刚收住的眼泪,又有些忍不住了。
章北庭连忙道:“还有最后一个。”
宋宴卿闻言,扫了眼床上,已经没有没看的东西了,他又将目光转向屋子里其它地方,所有的礼物也都看过了。
“最后一个在我这里,”章北庭说完,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。
深冬的上午,温暖和煦的日光从窗户外照进来,能看清空中浮动的细微尘埃。
章北庭逆光站着,唇角带笑,眉眼温柔,阳光将他周身渡了一层浅浅的光晕。
他手里拿着的香囊,宋宴卿认识,是他第一回送给相公的那个。
章北庭又道:“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东西装,就用了这个。”
宋宴卿接过,拉开香囊的系带,里面同样是一把银锁。
这个银锁比他拆的第一个重一些,没有花纹,只简单刻了百年好合、永结同心八个字。
跟银锁一起放在香囊里的纸条也一改先前的风格,只有十七个字。
【愿从今以后,年年岁岁,朝朝暮暮,与卿相伴。】
“一定会的!”宋宴卿郑重地道。
如果可以的话,他还想在相公的这句话里,加上生生世世四个字。
宋宴卿拆礼物用了不少的时间,礼物拆完,夫夫二人又在房间里黏糊糊地待了许久。
待宋宴卿反应过来,已经巳时末了。
他推开章北庭,猛地站起身,“我们去食肆晚了。”
“昨晚我将食肆的钥匙给言朝了,”章北庭道,“我们晚点去没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