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渊定定看着慕容文康:“丞相所言,是要威胁朕吗?你慕容家朕可曾亏待过?但谋害皇嗣是死罪,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你慕容家便可以在法之外不成?”
慕容文康额角有一丝冷汗泌出,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,平日里他对慕容家有多纵容,此刻就有多决绝,怕是以前的那些恩惠,现在都成了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吧?
慕容文康只是微微侧头,便有官员从人群中站出,齐齐跪了下来:“陛下三思,案件还未定论,这般会失了朝臣之心。”
夏渊淡定看着跪在下首之人,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,语气不容置喙:“带下去。”
侍卫听令上前,强制将慕容景的官服官帽脱下,不给他反抗的机会,锋利的刀已经架在脖子上。
众大臣见状,相互看了两眼,都三缄其口,那些跪地的人又齐声说:“望陛下三思。”
夏渊脸色依旧淡然,带着嘲弄的表情看着下方:“此事交由刑部审理,举贤不避亲,查案自然更必能避亲,两位太尉协助刑部,务必将所有事情都查个清清楚楚。”
司徒诚和司徒信连忙站上前:“是。”
“退朝。”夏渊又深深看了一眼下方跪着的人,冷冷说着,那些党羽,他也不必急于一时,总有一天,他会将他们连根拔起。
慕容景被刑部押解着,刑部侍郎丝毫没有留情,言语倒多有客气:“慕容大人,得罪了,带下去,连这些人一起,关进天字号牢房。”
慕容文康人再次拦在跟前,脸上带了威胁之意,可刑部侍郎似乎毫无惧意,转头看向了司徒诚和司徒信:“太尉大人,还请两位移步刑部,加紧审理此案。”
“王大人请。”司徒诚做足了表面功夫,“丞相,多有得罪了。”
慕容文康的脸白了红,红了黑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慕容景押解而去。
夏星微倒成了无事人,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,终于要长出一口气,自己这一招,怕是走对了,至少,事情没有再被压下去,无声无息。
夏渊身边的太监去而复返:“安平公主,首辅大人,陛下在养心殿,还请两位这就随奴才过去。”
司徒楠拱了拱手,看向夏星微,冲她微微点头,二人跟着太监离去。
朝臣散尽的时候,慕容文康依旧站在朝堂之下,身后的文官声音不大,但充满了愤慨:“丞相大人,陛下此举,着实伤了朝臣之心,事情还未查清就给慕容大人下了狱,我等这就联名上书,求陛下将慕容大人放出来。”
“对,不管如何,陛下都不该做的如此绝情。”
慕容文康冲着他们拱手致意:“陛下此举,怕就是冲着我慕容家来的,众位同僚的谏言之举,老夫全都记在心中。”
众人连忙回礼:“丞相客气,我等都是丞相门生,所谓一荣俱荣,不管如何,我等必然不会坐视不理。”
听到他们的话,慕容文康心中多了一丝底气,但终究心中还是有些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