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观目不?斜视走了,自始至终没有说什么话。
卉满慢慢蹲在地上,颓丧地抱着头。
向?上的电梯门打开,谢观这时?回?头看了她一眼,她眼底发黑,没有察觉。
密闭压抑的电梯中,一片寂静,三个助理?都敏锐听到了,老板轻微错拍的呼吸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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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下班时?间,同事都走光了,卉满才敢缩在工位上小声哭出来?,又怕被看到,于?是窝到了桌子底下,像小时?候那样藏在见不?得光的地方。
她没什么利用?价值了,谢桉反而要来?雪中送炭了。
他把外套脱下来?,给她披上,去年?冬天的这个时?候,她还是那么明媚的一个女孩,如今生命像空了一样。
她难受了就哭,把怎么应付眼泪的难题抛给他不?管。
谢桉手足无措起来?,给她用?手帕轻轻擦,结果她用?来?擤鼻涕了。
泪水和手帕团成?湿乎乎的球扔到垃圾桶里。
擦完了,她憔悴地看着他,对他怀有戒备。
谢桉索性挑明了:“至少你没有被利用?的价值了,我不?会害你,也没必要害你了,希望这么说你心里或许会好受点。”
他感觉她真的很脆弱,从来?都没有这么脆弱过,之前?她永远是生机勃勃。
他不?想看到这样的卉满,至少,摧毁她的人?该是他自己?,不?能?是别的人?,别的事情。
他没有发觉自己?多少有些病态了。
卉满很难受,靠着他小声哭。
“他把女儿抢走了,我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谢桉叹口气:“叔叔总是这样独断专行,这简直就像阿□□翁之囚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谢桉给她讲解了那段中世纪的历史:“十四?世纪,法国国王菲利普四?世跟教皇卜尼法斯八世争权,法王派军队围剿教廷,无礼的雇佣军一巴掌将教皇扇下宝座。”
“旧教皇悲愤死后,法王扶持傀儡成?为新任教皇,胁迫后来?任者将教廷从圣城罗马搬到了小城阿□□翁,对教权施以?独裁,开启了长达七十年?之久的‘阿□□翁之囚’。”
他说完历史无奈笑笑:“这和眼下谢晏的处境多么相似,谢家宗族因为叔叔而分裂,集团处处受他节制,而他已经脱离家族不?受掌控了。”
卉满皱着眉,默默听他倾诉,有一些疑问,谢观已经跟家族割裂了么?什么时?候的事?但她也没力气去问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