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夫人低着头,不甚服气。
她怀里,魏琪有了反应,眼神里闪过不甘。
老国公夫人敲了敲拐杖,看着二儿媳道:“若非你们妹妹妹夫去了,恐怕是你们巴巴地贴上去,人家愿不愿意选三郎做女婿还未可知。”
方静宁的爹方灏那是惊才绝艳之辈,若不是福薄,必定前途无量,那时二房就算是国公府的,凭魏琪无功名无爵位,不见得够得上人家的千金。
但这个事实,娄夫人十分厌恶,她晓得不能在此事是顶撞婆母,只幽怨道:“母亲责怪我们,我们夫妻心里也愧疚,可我总觉着那两个孩子是个捂不热的,这么多年在外家住着,永远跟咱们隔着一层。”
“从前他们表兄妹那样好,如今一有了好婚事,便这样不顾情分,任由三郎伤心难过,我这当娘的,心该有多疼啊~”
她说着,捶打胸口,眼泪不停地流。
老国公夫人瞧着孙子丢魂的丧气模样,亦是心疼不已。
“母亲,现在说这些无用。”
二老爷魏志指着魏琪,“是已成定局,国公府本就丢了脸,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再影响声誉。”
老国公夫人沉默。
二老爷魏志直接吩咐:“看好了,不准他再靠近姑娘们的院子。”
他说完,请走老国公夫人,转身去妾室屋子睡。
娄夫人哄着魏琪在偏房躺下,回到正房后,没忍住,砸了一个花瓶。
陪嫁的宋嬷嬷小心劝说:“您小心割了手。”
娄夫人满脸的厌恨,“倒叫她一个孤女捡着一门好婚事,她也配!”
另一头,偏房里,魏琪侧躺着,眼泪顺着眼角流下,没入发间。
他一夜未睡。
第二日一早,婢女们伺候魏琪起床更衣。
魏琪满脸倦色,眼睛红肿,眼里都是红血丝,一看便是彻夜伤心。
娄夫人见了,心疼极了,“你这不是伤娘的心吗?”
往常二老爷住在妾室那儿,她都要气得吃不下饭,今日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,精心照料他用早膳。
魏琪情绪低落,几乎没出声,母亲喂什么就吃什么,不过并没有昨夜的痴态。
娄夫人依着他的性子道:“先前你不是说喜欢娘身边的杜鹃吗?娘让她去你房里。”
魏琪装作听进去,定了一瞬,才继续喝汤。
娄夫人心情更放松,给他夹了一筷子菜,“想通些,好娘子多的是,娘和你祖母必定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。”
魏琪一言不发。
伤心需要时间愈合,但年轻郎君的真心又能有多长久。
娄夫人只当他情绪平静了。
饭后,魏琪要出门。
娄夫人没有多想道:“散散心也好,娘给你拿些银两。”
魏琪很顺从地拿着一袋银两,准备出门。
小厮问:“三郎君,咱们去哪儿?”
魏琪只低声道:“出府再说吧。”
主仆一行几人径直去外院等车马房备马车,等候的功夫,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出现。
“三表哥,你要去哪儿?”
魏琪有心事,吓了一跳,“景瑜?你、你怎么没去上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