邰谙窈不知道答案,皇后脸上的歉意也不似作假,她担忧地问:“仪嫔有没有被吓到?”
周嫔嘴角隐晦地往下撇。
不等邰谙窈回话,时瑾初掀眼,他眉眼间有些许的不耐:
“吓没吓到,有什么区别?”
皇后咽声,她苦笑一声:“是臣妾失言。”
这次等待时间有点漫长,宫人搬来椅子,殿内只有四五位妃嫔,倒是能坐得下。
有宫人在替冯妃敛尸,冯妃是上了皇室玉蝶的妃嫔,被敛尸后,会记录清楚她的死因、姓名、封号、生卒年月等信息,停棺返乡,丧事过后,最后葬入妃园寝。
尸体很快被移出正殿,被抬出来时,邰谙窈也偏了偏眼,殿内彻底安静了一刹。
去认人的宫人是在半个时辰后回来的,各个神色沉重,邰谙窈轻皱眉,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元宝是跟着一同去的,外间飘了雪,他却是额间溢出不少冷汗,他埋首恭敬道:
“奴才在梅林附近找到一具尸体,经过铃铛指认,正是和她见面的那位褔欢。”
殿内惊哗。
又死人了?
邰谙窈却是注意到元宝话中提起的梅林。
她下意识地往赵修容看了一眼,赵修容情绪一如往常,看不出任何破绽。
由元宝说,带铃铛去认人的过程中,铃铛一直没有找到和她接头的宫女,回来时,遇见看守梅林的宫人一脸慌乱,元宝意识到不对,立即去查看,才发现了死在梅林中的宫女。
“有人认出了那个宫女。”
元宝在说完这句话后,不由得朝邰谙窈看了一眼。
邰谙窈意识到什么,她恹恹地垂下眸眼,众人也静默下来。
元宝心底苦笑,但不敢磨蹭:“那宫女是蔌和宫的红绒。”
当初良妃小产,蔌和宫的宫人就被清洗了一番,在那之后,红绒就一直在殿内伺候,但后来良妃也甚少出来,也难怪铃铛没见过红绒。
谁不知道良妃和仪嫔的关系?
邰谙窈脑海中也空白了一下,她想过了很多人,但唯独没想过是蔌和宫的人。
满殿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她。
周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:“怎么可能?”
邰谙窈被这一声叫回神,她脸色煞白一片,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消息,她握紧了时瑾初的衣袖,艰涩出声: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她脸上血色仿佛一刹间褪得一干二净,唇色都变得惨淡。
元宝有点不忍心看,他低下头,重复了一遍:
“是蔌和宫的红绒。”
邰谙窈记得红绒,她和邰夫人初次入宫探望良妃时,就是红绒和扶雪一起去接的她们。
众人瞧了一眼大受打击的仪嫔,不禁觉得唏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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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细想一番,死的人是冯妃,害她的会是良妃再是正常不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