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哥也不懂什么是催生,他煞有其事地点头道:“嗯,有您在,肯定都会如意的。”
那妇人别提多高兴了,笑着道:“殿下真是太聪明了。”
又有人上来说话,元哥一路走一路聊,聊的人比宋宁都多。
宋宁忍不住去看儿子,就看她儿子正在哄着一位擦眼泪的妇人:“大娘啊,我舅舅昨天送我的一句话,我今天也送给您。他说哦,儿孙自有儿孙福!”
他说这话,一本正经。
宋宁没忍住笑了起来,这小孩一到人前就装成熟,生怕别人看出来他年纪小。
那位妇人也真的被他安慰了,擦了眼泪冲着元哥行礼,道:“谢谢殿下的话,民妇不去想了,怎么着都是一辈子。”
“大娘,您说的对!”
妇人高高兴兴走了。
宋宁问元哥:“你懂她说的什么吗?”
“她说她儿媳和儿子不孝顺,我大概是懂的。”元哥叹了口气,“唉,每个人都好辛苦啊!”
宋宁敲儿子的脑袋:“你最辛苦了,小小年纪就要思虑这么多。”
元哥冲着宋宁笑,一嘴的乳牙亮晶晶的,天真又可爱。
“元哥,元哥!”鲁苗苗从后面撵上来,“元哥,我来陪你了。”
鲁苗苗将元哥抱起来,元哥抱着他的脖子,笑着道:“苗舅舅又去裁缝店了吗?”
“是啊,是啊。”鲁苗苗从怀里拿了两块糍粑,“是不是很想吃?”
元哥点头:“嗯,有一点想的。”
“元哥说有一点就是很想很想。”乔四搬了两张椅子放院子里,“里面太血腥了,你陪殿下坐院子里。”
鲁苗苗点头,和元哥对头吃糍粑。
有个男人贴上来,半跪在元哥面前,脸瘦瘦的眼睛红通通的,像是哭过似的,元哥打量着他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殿下,小人名叫东顺,小人读了好些年的书,还拜师学过易经八卦,小人还会变戏法。”说着吹了一下,手里多了红帕子,接着帕子燃着火,烧了起来,烧着烧着就成了一朵红花。
围观的人直呼精彩,都忘了这在死者家门口。
东顺也很得意,等着元哥新奇地拍手叫好留着自己在身边伺候陪着玩。
小孩子都是好骗的。
鲁苗苗也拍着手:“这有意思,我老早以前见过一回,后来就没见过了,还有没有了?”
“有啊,还有很多呢。”东顺道,“殿下想以后天天看这些小把戏吗?小人还能教殿下,学会了殿下就能变戏法去哄娘娘开心了。”
元哥面无表情地看着东顺,道:“你这烧活玩刀子,可不适合小孩子玩,我年纪小,你吓着我了。”
“去吧去吧。”
元哥挥着手。
东顺一脸惊愕,心道您这可一点没被吓着啊。
在大家起哄声中东顺退出去了。
“苗舅舅您不能相信他,这样的人哦,就是故意玩把戏哄我呢。他要是骗赏钱也就算了,居然心那么大,想留在我身边!这种人不能信哦。”元哥说着,掏出帕子来给鲁苗苗擦着嘴巴,“记得了吧?”
鲁苗苗点头:“记得!”
“唉,苗苗舅舅,您这样下去,还是没法打动佟姨的。”元哥叹气。
“那怎么着?”
“我和你说……”他凑在鲁苗苗耳边,两个人嘀嘀咕咕说话……
宋宁查看过院子,进到房间里,两位死者双双死在床上,并头躺着,女在内男在外,男人光裸着上身妇人则穿着中衣,被子半搭在胸口,凶手是隔着被子砍的,棉花因为被褥的破裂而翻透出来。
凶器是斧头,就丢在床边上,染着血。地面、帐子上以及被褥上全是浸透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