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声问出这句,连自己都不知缘由。
“姑娘,你是说草编的吗?”
“若你需要的话,可能得去南巷里寻我师父的住所了,他日来已经不行这手艺了。若觉得与你结识是个善缘,兴许还能给你编一个。”
听到这话卷耳倒有些讶异,遂而问道:“除了你师父,城内没有其他卖草编玩具的吗?”
“那是自然啊,我师父的手艺可不是人人都能学的来的。”
子衿说……他的草编蝴蝶是随意买的……卷耳一边回想着,心脏渐也跳得剧烈了。
那便是说,是特意寻来的?!
难道他也有一点点……欢喜于我?
卷耳忍不住在心底雀跃,嘴角压不住地上扬,低着头步子也加紧了些。
“诶姑娘,你还要不要我这竹编玩具啊?”
“……”她这时哪还听得见周遭人的叫喊声,只为自己这大胆的想法而激动着。
路经雪春斋,卷耳早早就听闻平日来这听书品茶的都是些高雅之人,卷耳对这些“雅”事倒也有些兴趣,今日终于空闲着能够光顾一回了。
雪春斋内共设三层楼,二层以上都是小厢间了,底层中央搭设了一个台子,供以抚琴弹曲、说书唱戏等,闲来无事的雅人便坐在底下的竹椅上,三两好友围成一桌,一同听听曲聊聊天。
卷耳找了个稍微静避的小桌,想要听听今日这台上的说书先生说个怎样的故事呢?
随着一席掌声,那说书先生走上了台:
“据上回分解到,施长白城主借一巧计成功夺取了最后战争的胜利。但是,据典籍记载呐,在淮春城创立之初,除了我们第一代城主施长白以及笙书阁创始阁主关岸清,还有另外两名功高盖世、冠绝一时的江湖侠客,他们分别是奕舒、宋策二人。数百年前,天下纷争不断,若是没有这二位的支持,恐这天下还需至少百年才能平定啊。至于他们究竟做了何事,下面听我细细说来……”
底下的人们挥挥折扇,神色淡雅地瞧着那台上的说书先生。
唯有一人,同与卷耳坐在隐蔽些的位置,一袭深色长袍,倒是不引人注目。
卷耳观其眼神飘忽不定,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。
“李兄,我家娘子催得急了,我得赶回去吃饭了。”只见一男子站起身来拱手作揖,和颜道。
另一男子也立马站起身来回礼:“袁兄,那有缘下次再聚,慢走不送啦。”
正当那男子转身离开时,卷耳注意到他腰间的锦囊,以金红色相互映衬,沉甸甸的,显眼极了,许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。
那深衣男子稍瞥一眼,即刻站起身来,看似随意地朝门口走去。
实属奇怪。
果不其然,那深衣男子匆匆经过那人身旁,看准时机,巧用两根手指便将精囊轻松取下,随即藏入衣袖之中。
卷耳立马冲上前去,摁住那人的肩膀。
“小偷!休想走!”
那人扭头瞥了一眼卷耳,随即向后一挥手,欲将其推开随后逃跑。
谁料卷耳一个下腰便轻松躲过,随即一个踢腿打得他踉跄几步。
那位袁公子瞅这阵仗,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腰间,发觉那锦囊已然不见了,他脸上忽现紧张,随即大喊道:“大侠!一定要帮我夺回锦囊啊,那可是我娘子送我的定情信物呐!”
卷耳随即冲上前去,一把抓住那小偷的手,臂力之大竟难以动弹。
“你…你!你个小女子怎生得如此的臂力!”
“快把锦囊交出来!”
眼看周遭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,逐渐围成了一圈。
忽地,远处两匹受惊的烈马拉着一辆马车向人群冲撞而来,吓得百姓们连连退散。
“小姑娘,不陪你玩了,告辞!”说罢,那人奋力便朝马车跑去,上蹿下跳地挣开卷耳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