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响的司机将李妍送到了火车站。
通勤火车和正式的火车站又有些不同,虽然同样跑的都是火车本车,这里车站没有候车大厅,更加没有验票员。跨越过火车道上了台阶,等车来了直接上车就行,上车以后可以直接买票。
司机按照老板的吩咐把人送到地方,然后开着车离开。
这是李妍人生第一次坐小汽车,感触却不是很深。
一路上她都在想那个读夜大的事情,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不肯认输想要翻身上头,那种独一无二坐了小汽车的虚荣感,根本来不及发酵。
李大刚家。
厕所前方,张兰坐着矮凳正在卖力洗着衣服。
突然肚子一疼,张兰的脸色白了又白。
不是装病,她是真的身上有点毛病。
例假这次又变了样,出血量有些过大,搞得她每天头昏眼花。
不是怕别人回来抱怨她占用公共面积,她何苦玩了命的干。
这衣服已经攒了一个多星期,大女儿爱干净每天都要换洗衣服,可这个死丫头就晓得拖根本不晓得洗。李大刚的衣服换下来也有几天了,再不给洗就要泡臭了。
劳动服比一般的衣服要厚,张兰实在没有力气去洗,只能提前打上肥皂泡着。
吭吭叽叽搓着衣服,有人推外头共同的大门进来,是右侧隔壁的老刘家。
“你这得赶紧洗啊,别人上个厕所都不方便,门口堵死死的。”老刘家的媳妇有些不耐烦。
三家共同厨房以及卫生间,也就出了自家大门外能有两个人并排那样宽的丁点大地方,现在张兰都占了,那别人怎么办?
想洗衣服,回家洗呀。她可不是老黄家那么好说话。
这家人她烦得要死,成天只晓得占用公共面积。
张兰不好意思回话:“我这马上就洗完了,上厕所啊?我马上给你腾位置。”
说着话马上去挪矮凳。
只是地方就这么大,那洗衣盆就占了四分之三的地界,加上一人一凳子,还哪里有富余的地方可让。
老刘媳妇皮笑肉不笑,说道:“你把地方都占了,别人就连进家门都难,这不是腾不腾的事儿,谁洗衣服不是搁家洗?”
张兰嘴上应着,可一动没动:“好嘞,马上收。”
心里骂着这个该死的老娘们,成天和我过不去!
你那么本事,你倒是分房搬走啊?
不就是个臭工人,嘚瑟什么,你瞧瞧那老娘们眼睛长在头上的样子!
晦气!
搬屋子里洗?
一成年人都能坐进去的大铝盆,现在里头加满了水,搬?
开玩笑呢。
谁搬得动?
老刘媳妇也明显知道了张兰的套路,一脚跨过盆前,打开房门之后又狠狠踹了那大盆一脚。
“哎呦,脚没踹疼吧?”
疼不死你!
张兰满脸的幸灾乐祸。
那盆是稳稳没动,她看着老刘媳妇眼角抽了一下,想必是脚踹疼了,该!
活大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