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花心又回到肚子里,幸好,她不知不觉得跟张胜走到门口,看起来很好奇的问:“大叔,举人老爷什么样的?”
张胜看着小姑娘好奇的样子,有些好笑:“叔,还有事,让你大爷跟你说。”
夏粮刚入仓,秋粮刚上地,忙了这一阵子用过的农具都要好好收拾,村里的劳力确实佷忙。
张胜爹是个爱说闲话的,接过话头笑呵呵的说:“白老爷不愧是饱读诗书的人,为人斯文、尊老敬贤,难得的好人。”
春花眼睛亮了,脸上露出惊喜:“真的?”
“那可不”老人一边说一边在门墩山坐下。
大点的那个男孩,给春花端出一个小板凳,腼腆的笑着递到春花面前,就是不说话。春花回之以明媚的笑容,那男孩‘嗖’的一下缩回门道。
男孩脸红红的想,这小姑娘真好看穿的也漂亮,和村里的野丫头一点也不一样,可惜他没见过春花打架的样子。
春华坐在老人身边,问了白举人许多喜好,爱穿什么、爱吃什么、喜欢什么样的人、讨厌什么样的人……
老人只当小孩好奇,一边打草鞋,一边随口说。
最后春花临走时多问了一句:“我听人说白老爷和周府是姻亲,他来这里收租,也会去周府看亲戚吧。”这样的话就不用再来一趟了。
‘嘁’老人不以为意的说:“周府做事不地道,和白老爷关系僵着呐。有一年我们村里陈家想要多租十亩地,特意托周府一个小管事来说情,结果那小管事连白老爷面都没见着。”
……春花,到底也是姻亲,怎么会闹得这么僵?
老人许是说的兴起,还告诉春花,说:“有一年白老爷来收租,村长和族老请他喝酒,喝高了还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上周家门。”
打听完消息春花顾不上天热,撒开腿往周府跑,可是到厨院依然晚了。
吴妈妈冷着脸训斥:“好歹也是少爷屋里的大丫头,疯疯癫癫……”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,就像看山里的一个野猴子。
后来春花才知道,吴妈妈是老夫人陪房家的女儿,所以顺着主子意思厌弃周清贞,连带春花这个小丫头一并瞧不上眼。
“衣裳没有棱角,一脸汗迹,头发乱糟糟,真是丢尽周府的体面,连个烧火丫头都不如。”
……春花
“好端端一个体面的大丫头,跑哪疯去了满头满身的汗,真是……哼!”吴妈妈转身去拿小院的食盒“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”
我要是太子,早拉你下去打板子了,春花一边想,一边接住搡到怀里的食盒。
提着食盒急匆匆赶回小院,周清贞早在屋门口翘首以盼。
“阿贞,姐打听到了。”
周清贞笑笑:“姐姐先洗洗,我烧了热水在锅里,茶壶里有温水正好这会喝。”
春花把食盒递给周清贞问他:“你晾了几壶,这会才能刚好?”
周清贞笑着看自己的姐姐出出进进,小院里很快多了人气,有了家的感觉。空了半天的心这会才有依靠,至于到底晾了几壶水,有什么重要的,哪有春花这一早上辛苦。
一盆温水覆面,燥热随风而去,春花觉得脸上的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