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沈捷进去,反手关上门。十分钟前,岑沛安给他发消息,让他过来一趟,说是有事和他说。岑沛安左脚扳右脚,作势要栽,沈捷伸手接住他,“怎么突然想喝酒?”“你尝尝吗?”岑沛安问他,酒气呼出,没等他回答,便吻住他紧抿的双唇,湿润的唇瓣沾着酒液,顺着舌尖送进沈捷口腔。临近烟火秀时间,沈捷要回去陪沈书记和这次合作港商,他不能久留。看着醉醺醺的岑沛安,他无奈揉了揉眉心,把人抱到床上,压下来亲了亲他额头,“你就在房间看烟花吧,别出去了。”岑沛安拉住他的衣服,“你也留下。”“我得走。”沈捷和他额头相抵,“沛安,那边还等着我过去,我不能留在这。”“不。”“沛安,听话,我一结束就过来,好不好?”“不好。”岑沛安手脚并用,缠在沈捷身上,“不好不好。”沈捷叹了口气,他任由人抱了一会儿,一旁的手机震个不停,想必是那边打电话叫他回去。“宝宝,你听话。”沈捷想用手挣脱他的绞缠,岑沛安越缠越紧,亲他的脖子,耳垂和喉结,“我不想你走,你留下来陪我。”床垫骤然下陷,两具身体相拥,岑沛安后背压着沈捷的手机,嗡嗡声震动明显,他抬腰让人脱自己的衣服,摸索出沈捷的手机,瞥到上面甄美玉三个字备注。嘭的一声,岑沛安故意把沈捷手机甩到床下,屏幕一角受力破碎,滚到桌子下面。璀璨烟火在天边炸开,映亮屋内陈设轮廓光景。沈捷见状低笑,曲起手指蹭他鼻尖。“醋精。”--------------------这是目前为止我觉得最甜的一章停职处分原定一周的港城之行,因为沈捷跨年擅自缺席,项目谈妥后,便提前结束。机场候机厅。临近登机时间,厅里只有甄美玉一个人,她神情严肃,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。沈捷抽完烟回来,他看了眼腕表,走近问她:“沈书记他们呢?”甄美玉转过来看他,眼底情绪复杂,似形同陌路般的痛心,“他们要晚点。”沈捷皱眉,“马上就到时间了,再晚要耽误行程。”“耽不耽误又有什么关系?”甄美玉心里有气,说出口的话连带着刺,“总不会再比前两天出的岔子更大了。”沈捷没搭腔,走到一旁打电话。今天一整天,岑沛安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,沈捷愈发有种不详的预感,摁断电话出去。许是察觉到他的意图,甄美玉站起来,疾步追上去,一把拉住他的手腕,突如其来的拖拽,让沈捷惯性转身。沈捷几近克制着颤抖的声音问:“岑沛安呢?”“我不知道。”甄美玉回避他的视线,委婉地提醒,“登机吧。”气氛僵持不下,沈捷不打算拖延时间,他甩开手臂,甄美玉却再次抓住他,闭了闭眼睛,复又睁开,气息不稳,眼里带着恳求:“沈捷,不要犯傻。”
“松开。”“沈捷,他们不会伤害岑沛安的,你明知道这是在试探你,你何必犯这个险,你表现的越在乎他,那他的处境就越危险,我相信这么简单的道理,你肯定明白。”“我不明白。”沈捷一字一句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克制的情绪已然在崩泻边缘,他转身快步出去,穿过行色人流。甄美玉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,眼看拦不住他,挡在他面前,“沈捷,你疯了,你没有通行证,你这么硬闯回榆京肯定要挨处分的,在这个节骨上,你不要仕途了?”这番话并没有拉回沈捷的理智,他意外的平静,甚至回答果断,他说。“我不要了。”几个字形如巨石,砸在甄美玉心口,压得她喘不上气。她难以置信地垂下双臂,甚至有霎那间在怀疑自己的耳朵。人来人往,甄美玉感觉到无力支撑的身子摇摇欲坠,她转过身,眼前的一切割裂模糊。只有沈捷渐远的背影无比清晰。岑沛安睁开眼睛,虚化的视线慢慢聚焦,看到一片令人恍惚的白。等到感官一点点恢复,岑沛安才闻到一丝消毒水的味道,他转动眼珠,瞥见窗台微微飘动的一角纱帘。岑沛安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。可是有关晕倒前的记忆,模糊得厉害,他有些记不清,只记得酒店房间外有两个人影,接着他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,空洞吞噬人的寂静,他跑不开,甩不掉。“没什么大问题,属于应激反应,好好休息几天就行。”“好,谢谢医生。”恍惚下,岑沛安听到几句低声交谈,半昏半暗的病房里,他看见沈捷在床边坐下,握住他的手。“沈捷”“嗯。”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应答,周遭安静,却和脑海里残存的那部分寂静不同,这是温柔安宁,让人忍不住卸下防备和恐慌。“睡一会儿吧,我在这守着你。”沈捷抬手摸他头发,手指插进他的发间,安抚地揉了揉。如甄美玉所说,没人伤害岑沛安,他们只是把他关起来,找了几个人问话。但岑沛安之前地下室的经历,让他对无窗无光的密闭环境,有很严重的应激反应。所以沈捷赶到的时候,岑沛安的精神岌岌可危,他环抱着双腿缩在墙角尖叫,手腕和脖子全是奔溃后的抓伤,每一道都在往外渗血。岑沛安在医院养了一周,脖子的抓痕全部掉痂后,沈捷才同意他出院回公司。岑沛安上了近一周的班,才后知后觉不对劲,沈捷最近好像一直在家,没怎么去公司。“你最近没工作吗?”岑沛安晚上在饭桌上问他,“我记得年底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。”“今年闲。”沈捷神色如常,给他剥了块鱼肉,“怎么?我在家碍着你了?”“”岑沛安本来想接着话茬问,可是被沈捷三两句给绕到其他话题上,洗完澡躺床上,他才回过味。岑沛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翻来覆去地睡不着,他掀被子下床。书房灯还亮着,岑沛安走过去,沈捷在里面打电话,他本意没想偷听,可是隐约捕捉到的几个字眼,让他双脚被钉在原地。沈捷被停职了,还挨了处分。腊月半下了场大雪,岑沛安早早下班,他到家,沈捷正在餐桌前学包馄炖,豌豆长大了一点,在他脚边扑拖鞋玩。屋里暖烘烘的,充盈着从未有过的烟火气息,沈捷听见动静抬眼,看他肩头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