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赵鹤舟正站在外面,面色凝重。
与他同样站在外面的是当今皇帝赵桓景和皇后王婉晴,也焦急万分。
不一会儿,陆太医走了出来,没走几步,就跪倒在皇帝和皇后面前,“皇上、皇后恕罪,老臣无能,兰贵嫔和其腹中的皇子,去了!”
听到这最后两个字,皇帝脚步踉跄着后退几步。
“皇上!”皇后赶忙去搀扶。
赵鹤舟已经冲到屋子门口,众人纷纷阻拦,“三皇子,不可,妇人小产,乃是极阴晦之时,男子不可靠近,当心损了气运。”
赵鹤舟一脚踢开说话的人,“滚开!谁要再敢阻拦,我砍了他!”
冲进屋内,他的生母兰贵嫔已经没了气息,刘嬷嬷在床边跪着哭,刘嬷嬷是从她母亲进宫就过来伺候的人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母妃为何会喝牛膝汤?!”赵鹤舟跪在兰贵嫔的床前,颤抖着拉起兰贵嫔的手,哭着问道。
刘嬷嬷擦了眼泪,转过头看向赵鹤舟,咬着牙说道:“当初刘太医告诉娘娘怀的是公主,硬生生拖到娘娘月份大了才告诉我们是皇子。”
赵鹤舟已经十五岁了,如何不知道缘故。
他母妃是辽人,如今和辽打得火热,那些大臣担心辽的血脉登上那个位置,从而吞并他们罢了。
赵鹤舟是兰贵嫔躲去了宫外的蕙草园才得以出生,从那以后皇帝便和兰贵嫔约定,若是公主留,若是
皇子去。兰贵嫔不忍心等孩子出世再杀害,于是便喝了牛膝汤,不曾想会因此丧命。
“刘太医,好个刘太医!”赵鹤舟站起身,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汝窑茶碗,摔在地上,捡起一块碎片,放入怀中。
“三皇子,不可!”刘嬷嬷拦在赵鹤舟面前,“您忘记兰贵嫔的话了,您在这宫中本就不易,更要谨慎才是。”
赵鹤舟没忘,兰贵嫔总是告诉他不要与其他皇子争,不要冒尖,要中庸。他一一照做了,可兰贵嫔却死了。
赵鹤舟又回头看了一眼兰贵嫔,绕过刘嬷嬷,冲出门去。
“三皇子!”刘嬷嬷自知拦不住,只得跪在地上哭。
门外边只剩下几个公公和宫女在地上跪着哭,皇帝和皇后已经离开了,赵鹤舟冷着脸,朝着太医院大步走去。
因为兰贵嫔的事,所有太医都聚在这里。
“三皇子”陆太医作为正三品院使没能救回兰姚,已经做好被治罪的准备。
“刘太医呢?”赵鹤舟眼神挨个从太医身上扫过,被他看到的人都低下头去。
“刘太医被太后身边的程嬷嬷叫过去了,说太后晚膳后称身体不适。”一个胡子发白的太医说道。
赵鹤舟看了他一眼,转身匆匆离开。
“陈安泰,你多这个嘴做什么?等三皇子去太后那闹一场,要如何收场?”陆太医回头瞪了那白胡子太医。
陈安泰站直身体,他还怕三皇子不闹呢,闹去吧,闹翻天才好。那刘太
医仗着自己是太后外家的人,在这里狐假虎威多年,自己早就看不惯他了。
赵鹤舟大步流星,来到慈宁宫,被两个侍卫拦在慈宁宫外。
“让开!”赵鹤舟拂开侍卫的胳膊,往里面闯去。
程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,“三皇子,你这是要做什么?太后娘娘今儿不舒服,要请安明日再来吧!”
“刘太医呢?”赵鹤舟站在程嬷嬷的面前,眼眶涨红,眼神吓人。
“刘太医诊了脉后就回了,您应该去太医院去找他才是。”程嬷嬷笑着说道。
赵鹤舟拳头攥得嘎巴嘎巴响,“我再问一遍,刘太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