喃月看着一直在哭的常莲说道:“你们若是守着她,也得分着守。常莲,你先去睡一会儿,过了子时来换常圆。”
常莲觉得有道理,便应了声,离开了。
“聊楚被关了禅房,我如今也腾不出心力来照看常慧,你多操心一些吧。”喃月说完就要走。
常圆拉住喃月的手臂,“聊楚她怎么了?”
喃月叹了口气,应该告诉她的,让她领聊楚的情。可是这屋里的状况,说了又能如何呢?想必过些时日,她就能知道了,总比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要好。
想明白了,喃月摇了摇头,“先照顾好常慧吧,等常慧好了,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。”
常圆明白她要与自己商量什么,于是微微颔首,送了喃月出去。
今儿是十五,月亮分外的圆,月光如水将整个德安寺笼罩在清辉下,每一棵树都显得圣洁,可圣洁的也只有树罢了。
喃月走在连廊下,衣袍下的拇指食指相互摩挲着。
喃月想到,大概是常圆、常慧脱离了空明她们的掌控所以才会对常慧下手。而在这寺里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。自己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倚仗,那个时候为了拖延空明她们给常圆常慧争取时间,自己用李嬷嬷做了靶子,没曾想李嬷嬷这么不中用,才不过几日就被灭了气焰。
如今能让她们忌惮的只有远在京城的林家,她们没有对自己动手,看样子自己的父母并没有放弃自己。而她父
母很有可能并不知道德安寺里面的龌龊事,也因为一些原因不能接自己回去,这对自己来说是个好消息。
回到黄梅院,喃月翻来覆去睡不着,想到聊楚,又想到常慧和常圆,想到远在京城的林家,又想到李嬷嬷,最后又想到空显、空远和空明,夜深了才得以睡过去。
第二天一早,喃月就去了禅房外边。
这间禅房,三面都是墙,一面有窗还被封死了,夏天里面异常闷热。
“聊楚”,喃月从门缝中向里面看去,门上挂了一把锁。
聊楚正热得难受,听到喃月的声音,忙跑到门边上,“姑娘?”
喃月这才松了一口气,,“是我,聊楚,你还好吗?”
聊楚忽然想到昨日那几个姑子偷偷掐自己,身上青紫了几块,有些委屈,刚想哭诉,又想到姑娘此时的处境,只得笑着说道:“没事,她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?”
喃月心疼聊楚,看了看这禅房,也没有个通风的地方,住那么长时间岂不是给人憋死了。
喃月抬头看了一眼房上的瓦片,对聊楚说道:“你等我一会儿。”说罢就撩起衣袍,搬来几块石头,踩着石头,爬上了墙,又爬上了屋顶。
喃月听着自己踩在屋顶瓦片上咯噔咯噔的声音,愈发地小心翼翼,选了个地方,喃月将瓦片一片一片挪开,露出禅房里面的摆设来。
聊楚听见屋顶上有声音就一直抬着头看,直到看见喃月,“姑娘快下去
!”
将洞扩大了一点,喃月拍了拍手上的土,笑着说道:“这下你能凉快不少。”
聊楚感动得红了眼眶,抬着头说道:“凉快,风吹得我都冷了,还是姑娘有办法。”声音发着颤,但聊楚笑着。
喃月知道是聊楚安慰她,哪有那么凉快呢。
突然从喃月身后上来一个人,喃月一惊,脚步滑了一下,差点跌下去,还好她手扶着屋脊,这才没摔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