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才能听话呢?非要将她捆住手脚关?起来,眼底只容得下一个人吗?宋谏之没错过她讲到驴打滚时,高兴到晃了两下的?发髻。“那…那我辰时来找你,不对,你辰时忙不完吧……”“不急,我晌午正好要去?一趟城北。”她半分对人不上?心,却没平息宋谏之心中一丝躁郁,反倒令他心中阴暗的?念头更压不住。给两块糕饼就能哄上?套的?猎物,这辈子怕是都生不出认主的?机灵劲儿。宋谏之少时养过猎犬,也熬过鹰,再烈性的?东西在他手底下,也会被他的?手段驯到折了脊梁。偏偏眼前这人,没有烈性,所以从未被真正驯服。大约是煞气太盛,连站在他身后的?姜淮谆都察觉到了不对,偏偏罪魁祸首毫无自觉。姜淮谆抬手掩着口轻咳了两声,撄宁这才醒过神来。后知后觉脊背上?一阵寒意,有些呆的?转过身。奈何她就站在徐彦珩身前,就这么转过身倒衬得他们像一双璧人。姜家大号怂包给小号怂包递了个自求多福的?眼神,撄宁脑瓜子难得灵光一次,瞥见?了活阎王宛如数九寒天?的?脸色,但她不明白谁又招惹他了,还?是他自己哪根筋搭错了。反正晋王这个小心眼儿的?,半点不顺心都能生气,而且他一身穷讲究的?毛病,说不定是因为住的?院子小了不高兴。呸呸呸。没办法,也不是人人都像她撄小宁一样,为人宽厚大方又好说话的?。撄宁目光相接一刹,她缩了缩脖子,便假装随意的?移到了别处,盯着个犄角旮旯的?箱子出神。惹不起,躲还?是躲得起的?。正巧明笙他们收完了东西,厢房也简单收拾了一番,撄宁好似自言自语的?说了一句:“困死了,睡觉睡觉。”说完她揉着眼睛挑了间?最近的?厢房。那厢十收到了自家王爷讳莫如深的?眼神,剜人的?眼刀子骇得他一个激灵儿,快步赶到王妃前头占住那间?房门,只差使上?看?家的?轻功了。他胸一挺,头一昂,满脸的?大无畏:“王妃,东向的?屋子风水不好,还?是让卑职住吧。”撄宁一句‘我不信风水’在嗓子眼里转了一圈,到底没舍得再为难他。在活阎王手底下讨生活已?经?很不容易了,同?病相怜,何必自相残杀?院里的?厢房都被人调走了,只余下正北最宽敞的?一间?,留给谁的?自不用?说。院里还?有旁人,撄宁不好显得跟宋谏之太生分,这假夫妇好歹也占了夫妇俩字,她像模像样的?找了个理由:“明笙今晚受了惊,我……”“奴婢自己睡就可?以。”明笙的?良心,在帮自家主子和屈服于?晋王威摄两个选项上?摇摆了一下,最后还?是觉得自个脑袋重要一点,王妃好不容易把她救回来,哪能葬送在她不长眼力劲儿上?呢?明笙果断说服了自己,虽仍有些愧疚有些不忍,但行动麻利的?合上?了门,比逃出火场那一跳都干脆,只从门里钻出个脑袋小声道:“奴婢睡觉不老实,恐耽误王妃歇息,自己睡就成了,不敢劳您挂心。”说完不等撄宁反应,‘砰’一声关?上?了房门。这借口找的?忒烂了些,撄宁想?不明白他们的?意思都难。她耳朵诚实的?发着热,人却十分老实的?凑到了宋谏之跟前。
这可?是没法子才过去?找他的?,撄宁暗暗想?到。宋谏之神色冷峻,眼神愈发沉了下去?,但足够专注,只装了一个她。撄宁还?没接收到危险的?信号,睡前那碗梅子酒好似现在才发挥了功效,她晕晕乎乎的?嗅到了晋王身上?的?冬竹冷香。轻浅的?,朦胧的?,令她成了锯嘴葫芦,说不出半句话,脚步好似踩在棉花上?。等她老实的?跟个蘑菇一样走到人前,宋谏之却只居高临下的?看?着她,没有吭声。目光就这么沉沉的?压在她肩上?。等到撄宁听到脚步声响起,宋谏之已?经?走到了房门口,微微回首,眼神并未落在她身上?。撄宁耳朵红的?更厉害,摆摆手一副不值钱的?模样,跟自家兄长道了别,颠颠的?跟上?去?。她刚踏进?房门,还?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失序的?心跳,就被人一把捏住了脸,硬生生把个糯米团子捏成了不体面的?小鸡嘴。“疼……”虽然吹风吹的?脸不疼了,但宋谏之手劲实在太大,撄宁忍不住哼了一声。宋谏之的?目光却没有落在她身上?,他隔着一方庭院,遥遥的?对上?徐彦珩关?切的?眼神。眸中是毫不掩饰的?盎然杀意。五十撄宁无缘无故被?掐了脸,不知道这活阎王又撒什么癔症,下意识的往后?退了半步,可掐在她两颊的长指愈发用力,指腹尽数陷到脸颊软肉里,钳制的她不得不往前迎着脸,方能缓和脸上的力道。身后?的房门未关,有一阵没一阵的往房里灌着冷风,令她脊背时冷时热的发?着颤。她像只被逼到陷阱角落的鹿,只能顺着套索的方向挪动,渴求以顺从换取人的点滴怜悯,叫自己好?过一点。可眼前人的脸色却愈发冷峻了起来?。撄宁想不明白哪里又招了宋谏之,有些委屈的抬眸瞪他,没成想刚掀起眼,抵在她下巴颌的拇指微微使了力,迫使她仰着脸暴露在人前。下一瞬,合不拢的嘴唇被?咬了口,疼的她不由自主的轻哼一声。吐息落在了少年如工笔雕刻的面上,他硬挺的鼻峰错在撄宁脸颊旁,呼吸交缠间,她人呆愣愣的没了反应。“舌头,伸出来?。”宋谏之一句话说的露骨至极。撄宁听的耳朵一热,有些恼得攥紧了衣角,这是拿她当?哈巴狗吗?凭什么他说什么自己就要听什么。她带着点不忿掀眼看他,却?直直落进宋谏之深谭似的眼底。掌心好?似拢了只蝴蝶,翅膀一下轻微的煽动,便在这静谧里掀起了暗昧的风浪。掌上虎口微酥,麻意顺着筋脉攀上来?,给了她错误的指示——拨浪鼓样的摇摇头。宋谏之微侧了头,鎏金发?冠在月光映照下泛着莹莹的冷光,他卡在少女颈侧的长指细细划过每寸肌肤,感受着指腹下血管的搏动,音色更沉:“你?是以为,还有第二个选项吗?”撄宁白皙的脖颈被?带茧的指腹擦过,立时激起了微不可见的小疙瘩,她不知所措的眨下眼,脑袋乱的跟浆糊一般,怕这人又要想别的招作弄她,最后?长睫一颤,抱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,老实的探出半截小舌头。她天生舌头短,幼时初学说话就不大?利索,到五六岁还有些饶舌,免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