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佩干脆躺倒宏胡子怀里,“不管怎么说,滕五把场子让出来,也是损失。咱们也没平白发难。”
宏胡子垂眼瞥了一眼肖佩,“你想得简单。再怎么让场子,场子所在的几条街还是人家的势力。常青会势大,几个小帮派的几个小场子能改变什么?说不定到最后都被人家吞了。关门放狗,谁跑得出去?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这事,还得着落到宋清鸿身上……”
几天后,解决了众义大会和后续的一系列问题,滕宁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放假了。可偏偏孟繁华忙着做他的律师,滕三每天的任务就是拿来一大堆文件和资料。监督着自己看完并且做决定。显然,管理一个组成原始的帮派,要比管理一个现代制度的企业难得多,滕宁调动了自己大学学来的全部知识,才发现,这根本是两种“境界”。
勉强坚持到了中午,滕宁将桌面上的东西胡乱一扑,宣布,“我管不了了。”
滕三坐在一边监工顺便悠闲地喝茶,“你不管谁管?”
滕宁一翻白眼,“爱谁管谁管!”
滕三几乎被茶噎到,和滕宁接触得久了,自己的智商可谓急转直下,这么无聊的对话也能有个来回。
滕宁坐到滕三对面,自己倒了杯茶,“你来管!”
滕三摇头,“那些文绉绉的东西,我不懂。”
“那交给孟繁华,之前不都是他来处理的吗?”
滕三看了看滕宁,“人家那是友情赞助,孟律师可从没说过会放弃做律师。对他来说,那才是合适自己的身份,也是退路。”
“哦。”滕宁喝着茶,没再说话。
滕三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滕宁,这些天这小子奇怪地偏于安静,常常躲进自己的思绪里,表情多变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忽然门被推开,孟繁华拎着公文包走进来,滕三没有错过滕宁眼中瞬间闪过的神采。滕宁抬头看了一眼孟繁华,接着好象又想到了什么,眼帘一垂,浓密的睫毛将所有情绪遮住。
孟繁华看看滕宁,也只是一笑,没有说话。
滕三看出来两人之间有鬼,只是三个人在一个房间却每人说话的情况太过诡异,何况如今外面阳光灿烂,和房间的反差过于强烈。
清了清嗓子,滕三问道,“孟律师还顺利?”
孟繁华微笑,“还好。”
“赢了?”滕宁问话,却未抬头。
“还没有。官司要一场一场的打,不到最后一刻,就不知道结果。”
滕宁“哦”了一声,复又沉默。
孟繁华深深地看了看他,转向滕三,“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
滕三瞥了一眼滕宁,“今晚就可以过去。”
滕宁奇怪,“准备什么?”
孟繁华一笑,“晚上你就知道了。”
滕宁只觉得那人的笑容有些晃眼,复又答应,“哦。”沉默良久,一抬眼,只见滕三恶狠狠地瞪着自己,几乎有些怒气冲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