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玄瑾还没来得及应,旁边的江老太爷就摇头道:“这有什么好谢的?他要是不救,就没媳妇了!”
说着,又拉着白德重往外走:“既然亲家也接受这婚事,那就详议一番婚期,顺便把聘礼收了。”
白德重连连应是,踉跄几步跟着他出去,却又忍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。
幽暗的厢房里,紫阳君安静地站在床边,姿态萧然,一如在朝堂上他看见的那个背影一般。明明离人很近,可又让人觉得很远。
东院主屋。
白璇玑已经默默掉了半个时辰的眼泪,白孟氏拿冰敷着脸。眼里也满是不忿。
“她肯定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,不然君上能看上她?”白孟氏恨声说着,又安慰她两句,“你别急,他们只说让紫阳君的婚事放在前头,可没说要退你的婚啊。”
“提也没提一句,跟明说退婚有什么分别?”白璇玑抹泪,“再说,就算不退,我嫁过去也低了白珠玑一头。”
能有个好婚事固然让她高兴,但更让她高兴的,是能踩白珠玑一脚。如今不仅婚事摇摆不定,白珠玑还反过来踩了她一脚,这叫她如何甘心?
一想起方才家里亲戚那好戏一般的眼神,白璇玑就心里生恨。
白孟氏叹了口气:“早知道就该直接打死她,这样就算紫阳君想娶,她也没命嫁。”
闻言,白璇玑抬眼看了看她。
心里一虚,白孟氏连忙道:“我开玩笑呢,真打死了,我也得吃牢饭。”
擦了擦眼泪。白璇玑道:“若是明面上打死,您肯定是要吃牢饭的。”
但若不在明面上呢?
白孟氏一愣,看了看她的眼神,倏地觉得背后一凉。
江家人与白家人谈好婚事细节,便举家告辞了。江老太爷跨出门,看了一眼并未跟着出来的江玄瑾,又气又笑:“你堂堂紫阳君,是要倒插门了不成?”
“我有东西要还她。”江玄瑾道,“等她醒了,还完就走。”
担心人就担心好了,还找个什么还东西的烂借口。老太爷听得直摇头:“出息!”
江玄瑾置若罔闻,目送他们离开,与白德重说了两句便回去西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