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火之旁,当初裹着陀鲁婆把他扔进房间的祖灵坐在一处。
“他缩在角落里好久了,妹妹拿他没办法!”
老祭司坐在另外一处,思考了一下,叹了口气,开口吩咐起来:
“那就让菩茶去吧!先培养一下感情!实在不行,那就灌下迦摩草汁!”
“父亲,我们至于这么低贱吗?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乡人啊!”那祖灵抬起头来,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壮汉形象。
他正不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,也就是老祭司。
那微微显得虚幻的身体,提醒着他存在形式的不同。
“还不都是你!不然我能这么着急吗?”
老者叱了壮汉祖灵一句,惹得他身体都微微缩小了一下。
“哎!”老祭司叹息起来。
“我的寿命不多了,作为祭司,我不会成为祖灵,反而是会去到诸神的天国,那时候,我们筏黎部族的祭火又该由谁来保管!”
说到这里,老者悲痛袭来,涕泪交加。
“如果祭火在我手中熄灭,即使到了诸神的天国,当你的祖父和更多的祖先问起,我又该如何作答!”
一边说着,老者一边擦拭眼泪,外加以杖责打着那个祖灵的脚趾。
“战死以后成为祖灵,即使你变得体型比山还要大,力量足以阻断面前的伐拉毗河,可是这又有什么用?”
“难道你还能比得上那移动星辰,摧折天柱的神灵?遇到那样的灾祸,没有祭祀沟通诸神,熄灭了祭火的部族还能存在多久?”
几十年前,那毁灭世界的一幕,许多生灵不知怎么的忘了,但是他们祭司却都还记得!
想到那一幕,他只能心中默念神灵的名字寻求安慰。
偷偷的,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:“如果知道那个至上神灵的名讳就好了,这个世界如此艰难危险,有了祂,我们才有在大地之上存活下去的希望!”
虽然他不知道那个蓝色的身影是谁!但是在她修补世界那一刻,众生都顶礼于她。
打祖灵的脚趾累了,老者环顾整个部落,没有一个灵性之子,更别说带有神性的后代了,他又哭了起来。
“都是你这个不孝的儿子,你惊叹于诸神的伟力,却没有明白神灵的力量来源于伟大的天地自然,不学习伟大的祭祀知识,反而沉迷于那些小道,我如果不这么做,我们传承五万七千年的筏黎部落就将要消逝于无名!”
看着面前这个还是浑浑噩噩的儿子,老者痛心起来,他不只是为部落担忧,也是担忧这个儿子。
“我陪伴在诸神的身边,尚且可以凭借辛劳服务诸神得到一点祭祀,能够存在。”
“可是,没了部落祭祀的你,就要堕落成那些偷食尸体的恶灵,浑浑噩噩等待着末日被神光驱散。”
似乎想起了那些死灵的可怕,壮汉祖灵也哭泣起来。
“是儿子对不起我们部落,对不起各位祖先!对不起父亲啊!”
或许是祖灵哭声太大,一会儿的时间,一群大大小小的女子也赶到了这儿,看着他们的父亲和哥哥、祖父和父亲,也跟着哭了起来。
凭着星光,慢慢积蓄了一点神力的陀鲁婆听到了他们的部分谈话声。
听着聚落里面一群人,不是,一家人抱头痛哭,陀鲁婆也明白了。
合着,这老人是这个部落的祭司,父子两一代单传,生下了一堆女孩子。
这儿子又不学习祭司之道,还战死了成为祖灵,连孙子都没留下一个。
部落里没有其他神性之子,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自己,所以准备招婿了!
陀鲁婆这才发现,他即使神性被封印,但每天从星光中还是能提出点滴神性在身上。
即使这一点神性,也足以使老人把自己当做一个纯血的大种马了!
“嘎吱!”
正在陀鲁婆分析着情况,考虑该怎么破局之时,房门被打开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