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人面前的段琛冷酷傲慢,不近人情,除了工作以外,好像就没有任何的爱好和兴趣,尽管他健身学搏击,可那似乎也不过只是生活的一种方式。
他的能力太优秀,于是目空一切,从学生时代,就很少把谁真正放在眼里。这一点,或许是来自于优越的家庭,以及自身的条件,还有父母的教育方式。
计策是在父母的打压下长大的,遇到段琛之前,他从来没有想过,原来这世上居然还有从来不打击子女的父母。
段琛从小就接受追捧,他早已习惯了众星拱月,他的傲慢是长在骨子里的,少有人能让他低头,哪怕是父母,只要段琛坚定认为自己是对的,就绝对不会认错。
但有一个人不一样。
如果段琛非要有个爱好,那个爱好一定是叶白思。
如果段琛非要有个兴趣,那个兴趣也一定是叶白思。
以前就是这样,叶白思只要生气,就像现在这样,哪怕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段大公子还是会先把自己的脑袋低下来乞求原谅。可叶白思的脾气太好了,他很少生气,更很少对段琛生气。
或许是因为段琛一言不发地帮他垫了所有医药费,又或许是在工人上门讨债的时候,段琛出面为他解决了一切。
叶白思总是生怕自己对他不够好。
计策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经历了什么,他只知道,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渐渐往一个极端的状态去发展,段琛越来越冷漠,越来越傲慢,而叶白思的底线,也一放再放。
他一直以为,这是两个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相处方式,叶白思爱段琛,爱的无怨无悔,他愿意无条件的宠着段琛,而主导权合该就掌握在段琛手里。直到今天,他才发现,其实主导权一直都在叶白思手里,只是或许叶白思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。
叶白思身影远去,段琛缓缓掀起了眼睫,目光与计策对上。微垂的脖骨挺直,腰肢也竖起,浅灰色的瞳孔像无机水晶,不带任何感情。
这就是外人面前的段琛。
计策避开眼神,转身刚要离开,却被喊住:“不要动他。”
没有威胁,没有警告,只有一句话,像命令,又像随口一说,这代表着他清楚,谈话的对象对他的手段有清晰的认知。
而计策也的确如此。
“计策。”
前方传来声音,计策抬步跟上,段琛目送两人身影消失,又站了一会儿,然后把茼蒿送回了该呆的地方。
叶白思不听他的。
他坐进车内,给谢宁打个电话,很快被接通:“段总。”
谢宁那边的背景音乱糟糟的,段琛沉默了一下,问道:“在忙什么?”
“没有没有,这不是冬至了么,小辈白天都上班儿,晚上有时间就凑在一起吃饺子呢。”
原来已经冬至了。
段琛道:“查清楚,明老的寿诞上a究竟会不会出现,只要他现身,绑也要把他绑到我面前。”
谢宁忙道:“收到!”
他捧着手机等段琛挂断电话,这是计策告诉他的,段琛不喜欢被挂电话。
等通话结束,他才开始疑惑,a,又怎么惹到段大公子了?
段琛并不是完全在吓唬叶白思,虽然不否认有这个成分,但他的确担心a会因为这次压迫而对叶白思下手。
叶白思单纯无害,像温室里的花,他根本不懂这世间险恶,以前他的活动范围都是段琛身边,可现在,他到了段琛碰不到的地方。
a就完全不一样了,现在的那家伙对于段琛来说,就像是丛林中的毒蛇,段琛不知道他接下来一步究竟会做什么。
很少有人能瞒过他的眼睛,可a居然做到了,这个人好像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可他却怎么都抓不住对方的影子。
“他又跟上来了。”计策的目光扫向后视镜,道:“为了你,他说不定会变本加厉针对金跃,我建议你把真相告诉他。”
“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。”
“但这样做,对金跃是最好的。”
“你确定他得知a是我之后会放过金跃,而不是恼羞成怒,加速金跃的灭亡?”
“我想,他不会那样对你。”计策道:“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,如果不是十分舍不得,以他的性格,不会过来找你,还跟了这么久。”
“你到底还是他的人。”叶白思抬手,修长的手指滑过耳边的长发,道:“你既然对他这么了解,那你就应该明白,他无意识的所作所为,有多让人无法忍受。”
“你也说那只是无意识的,如果有正确的引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