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晃不定。
“我这副身子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,除了知知不嫌弃我,估计也没人看得上我了。”
话音落下,宋知栀感觉到头顶的那只冷白的手掌离开。
蜷起来捂着苍白的唇畔,轻咳了几声。
那单薄的身子随着喉咙剧烈的咳嗽声轻轻颤动着。
那俊脸上憋得有些涨红。
宋知栀还是不免心软了几分,不在严肃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,伸出小手随着他的肩膀颤抖的频率,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。
软软的嗓音中也带上了责备和心疼的意味。
“阮宴年,你又胡说,洛先生说能治好你的,只要你听医生的话,就能好起来的,什么嫌弃不嫌弃的,呸呸呸!”
女孩歪着头似要将他刚刚晦气的言语全部扔到地上。
良久那剧烈的咳嗽声才渐渐平息。
男人看着女孩那担忧的目光和幼稚的行为,薄唇上染着些许血丝,就这么轻轻勾了勾。
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般。
“血?阮宴年,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?”
“没有,知知想多了。”
被质问的男人心虚地垂下眼睑躲闪着女孩的目光。
下一秒就被她柔软的掌心捧着脸颊抬起来,被迫和她那湿漉漉的眸子对视着。
泛红的眼尾闪烁着水光。
琥珀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脸。
语气到了后面不免带上了些许哽咽。
宋知栀那目光中带着强硬的责备,和些许心疼。
“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?你明明先前还没有这么严重的,阮宴年,如今你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,不许你有事听见没有?”
话音刚落男人薄唇间的浅笑变得更加苍凉。
亲人?
以前他也是这样认为的,可如今不同了。
亲近不已似家人的关系可以成为亲人,结婚的关系也可以称作一纸婚书连接起来的亲人。
从前是前面,如今他只想后面。
但阮宴年没有说出来。
他始终还是怕吓到她。
“知知不必担心,我只是害怕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去,得不到你的消息便有些担心,所以昨天便忘了,不过今天我吃了的,知知不用担心我。”
男人轻轻浅浅地笑着,那看似宽慰的话却没让女孩的脸色好上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