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而又平凡的背景下,炽烈的阳光带着微风洒在那道修长身影上,耀眼夺目。
却又可望而不可即,就像之前无数次她望着他的身影一样。
待视线相触,季晏初驻足,眉轻蹙,目光寒凉淡漠,足以冻人入骨。
秦鱼从没想过会这么巧碰见,但也不想浪费好不容易得来的二人独处时光,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之前的事,对不起……”
似是有些难以启齿,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:“我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,不论我出现在你身边多少次,在学校,还是在片场,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,那是剧里角色的告白,也是我距离你最近的一次,当时我有些分不清了,才做出了那样的举动,我一直想找机会像你道歉,但都没找到,现在,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?”
一番话,言辞恳切,女孩子又满是歉意地望着,很让人动容。
可惜,季晏初不是一般人,更何况,他刚刚才送走面前这位始作俑者的共犯。
他低垂眼睑,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眸中的深色,声音低沉,“是吗?”话音刚落,似不确定,他慢慢向她走来。
像变了个人似的,他的眼里甚至还带了点温和的笑意。
秦鱼不敢置信的看着,不由懊悔她错过的时光,如果她早点道歉就好了,这样就不会造成他的误解。
也许他们之间缺少的只是机会,给彼此了解的机会。甚至更早的时候,她应该主动去搭话,而不是小心翼翼地躲着,不敢越雷池一步。
少女的心思昭然若揭,季晏初弯腰直视她的眼睛,看着自己的倒影,“你喜欢我什么?”
秦鱼眼神躲闪,羞红了脸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不知道,开学时偶然看到你,第一眼就喜欢上了。”
“需要我告诉你吗?”他的眼弯起,长睫轻颤,眸色浅淡,像盛满了细碎的光,温柔却诱惑。
她一时惊讶,“嗯?”
“你喜欢我的脸。”仍是温和的模样,却让秦鱼瞬间苍白了脸色。
“不是的……”她还没来得及辩解,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打了个触不及防。
“你好像还喜欢跟踪我,喜欢收集我使用过的各类物品,喜欢恐吓所谓的情敌……”他略微顿了顿,才淡淡的下了结论。
“真是肮脏又见不得人的爱好。”
明明是极其嘲讽的话语,说的时候却是笑着的,眉梢微扬,带着几分轻佻,像是一株盛开的罂粟,危险却诱人,他后退几步,姿态懒散的倚在墙柱上,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人表演。
秦鱼控制不住的颤抖,这种感觉比大庭广众之下将人衣服扒开还要来得羞辱,“你早就知道?”
“既然知道,你怎么能……”掌心被指甲刺痛,眼中酸涩,剩下的话被哽在喉底,再也说不出口。
低低的嗤笑声从唇边溢出,“我并没有改变或接受一个变态偷窥者的兴趣,仅是靠近,就足以让我厌恶。”
“不过,我可能还低估了你,事实证明,一个疯狂而又自卑,愚蠢而又可怜的人,下限远比正常人来得低。”
短短几句贬低轻描淡写地击穿了她重建的防御,她大声控诉:“我只是喜欢你而已。”
“喜欢,廉价的东西。”他不屑一顾。
看着眼前陌生的样子,秦鱼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透他,也对,他演技那么好,戴着假面也能像真的一样,不过……
“慕音澜,对你来说也是廉价的吗?”
季晏初一滞,转瞬,像是听到什么笑话,他直接笑出了声,“你以为她喜欢我?或是,她对我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?”
“若是慕音澜在这里就好了,最起码让她知道,她和我在你眼里没有区别。”秦鱼嘲讽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