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无坷叹道:“典大人这样的态度,让我很难有理由选择你啊。”
典从年刚要接着骂,鸿胪寺知事郎关外月笑呵呵的说道:“我是鸿胪寺的人,鸿胪寺这边没有那么凶,我们向来都是以礼待人,你可以和我同乘一车,可以不带枷锁,甚至可以一路上与我烹茶聊天,我读书很多,见闻很广,一路上总是不会让你觉得无聊。”
典从年哼了一声:“以礼待人。。。。。。去年西疆谈判,也不知道是谁把泊迟国的使臣当场就给气死了一个。”
关外月道:“第一,他被气死了不是因为我没礼貌,他死在谈判桌上吓人一跳倒是显得有些失礼了,第二,他死了之后我们随礼了。。。。。。葬礼也是礼,以礼待人总是没错的。”
叶无坷有点喜欢这个人了,连带着有点喜欢鸿胪寺了。
典从年道:“你自己想想吧,总是装的温文尔雅但心肠歹毒的会是什么样的人,口蜜腹剑,你敢不防?”
关外月没理他,而是看向赵康:“赵行使,劳烦记下来,刑部主事当众羞辱鸿胪寺官员,我回去之后也会和寺卿大人仔细说说,寺卿大人应该会去拜访一下刑部尚书大人。”
典从年一想到鸿胪寺卿赵泛舟那张嘴,心口都不由自主的刺痛了一下,堂堂刑部主事,下意识后撤半步。
关外月再次看向叶无坷问道:“我的优势是不是很吸引人?而且实际上他们也不可能比我有优势,能在不得自由的时候得最大自由,还有什么理由拒绝?”
“不一定。”
赵康上前一步说道:“叶无坷你该知道,我从一开始也是以礼待人,自长安千里迢迢到无事村,我可曾有过任何不礼貌的行为?”
叶无坷回答:“没有,大人对我一家都极客气。”
典从年:“呵呵。。。。。。要说口蜜腹剑两面三刀虚情假意,鸿胪寺也比不上御史台。”
赵康:“典大人是觉得我真的不会记下来吗?都御史大人也不是不能去拜访尚书大人。”
典从年又扭头。
赵康继续说道:“最主要的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取出公文。
“我有公文。”
赵康展示一周。
他说:“刑部典大人是凑巧到这的,当然是不是真的凑巧也不好说,就算是真的,他也没公文。。。。。。没有刑部批文他无权从津唐府把你带走。”
说到这赵康看向王治棠说道:“府堂大人可以证明这一点。”
王治棠心说你不连累死我是不肯罢休了,但他还是坚定的站在同窗老友这边。
赵康继续说道:“你知道有公文的意思是什么吗?意思是我必须按照都御史大人的要求,把你安安全全毫发无损的带到长安,如果我做不到,我也会受罚,丢官甚至坐牢。”
“我手里拿着公文和驾帖,就能借调沿途官府衙门的人手保护你,甚至,可以借兵保护你。”
他再次看向典从年:“如果你跟着典大人走了,就算你半路出事他也无能为力,因为他带的人不算多,他非但不能借调各地官府衙门的人,他连各道清吏司的人也无权跨域调动。”
典从年怒道:“事可从权,我就算调动了又能如何?!”
赵康:“你调不动。”
典从年:“你怎么知道我调不动!”
赵康:“你没公文。”
典从年:“我-操-你大。。。。。。概说的还是有点道理。”
气鼓鼓的扭头。
赵康用前四个字就足够我参你一本的眼神看了看典从年,然后转头看向叶无坷继续说道:“当然,你还有别的选择。”
他走到王治棠身边说道:“你车里藏了死尸,案子是在津唐府,所以府堂大人可以把你留在这,他可以在津唐审判你,他当然也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,直到你被砍头的那天。”
叶无坷点了点头:“合理的让人没话说。”
赵康继续说道:“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,因为你牵扯到的人事太多太大,津唐府也可以只扣押你但不过堂审问,等待有资格的衙门过来将你提走,比如在场的刑部典大人和鸿胪寺关大人。”
他走到牢门前很严肃的说道:“如此安排,府堂大人他谁也不得罪,而在场的典大人和关大人,就能昼夜兼程的回长安请示批文再昼夜兼程的赶来。”
他说到这没有继续看叶无坷,更没有看典从年和关外月,而是看向站在靠后位置的书院教习沐山色,用的是一种终于轮到我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