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本可以确定送药的是一个叫春兰的伙计,而且抓药也是由她负责,这一点铺子里的其他伙计都可以作证。
她不动声色,让人把春兰叫了过来。
春兰年纪约摸二十五六岁,皮肤并不白皙,反而十分暗沉,五官轮廓却还能看出几分秀丽。
先前花寒月铺子的生意越来越好,每天忙不过来,就贴出告示招伙计做工。
这个时代女子一般不会抛头露面出来谋生,但春兰却是个例外,她的丈夫早些年嗜酒成性,有一次在喝醉的时候摔入沟渠把一条腿给摔断了,失去了劳动能力。
从那天起,家里的担子就落到了春兰头上。
花寒月看她一个女子还带着家里有个小女儿,连饭都快吃不起实在可怜就收留了她,并许诺她不菲的报酬,春兰就留在了药铺。
倘若真是春兰做的,那还真是农夫与蛇。
春兰来到花寒月面前,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,心理素质不怎么样,刚做了亏心事就被叫来自然是怕的。
此时被犀利的打量着,她心里慌的七上八下。
花寒月看人一向准备,春兰的神态已经出卖了她,恐怕八九不离十。
“东家,你找我有什么事吗。”
“春兰,你来药铺做事多久了。”
“刚满三个月。”春兰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自然。
“刚才的药材是你送来药庐的?”
花寒月突然提到这个,春兰脸上的表情显得更慌了,还在强装镇定。
“是,王府派人送来了一张药方,我就按照药方抓药送去。”
花寒月声音突然拔高,“你确定你是按照药方上抓的药?”
春兰平时干活勤快又机灵,按照药方给病人抓药是她每天都会干的活,一般从没出任何错,偏偏这次就出了这么大的差错。
其他的药量都没问题,只有过量会致命的洋金花抓成了双倍,若说她不是故意的,花寒月绝对不信。
面对花寒月的突然质问,春兰再也维持不住,慌张的替自己辩解。
“东家,今天生意格外好,我一时忙起来,可能……可能……”
“我曾经说过,药量弄错是会要人命的,况且,你恐怕不是失误那么简单。”
花寒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倒在地的春兰。
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!我只是一时大意看错了药方……”
“还不肯承认?”花寒月冷笑一声,拿过一旁的食盒,将那碗药端了出来。
“既然你死鸭子嘴硬,那这碗药就赏你了!”
春兰甚至来不及跑,花寒月让旁边的伙计劳劳按住她,自己捏住春兰的下巴,强硬的把整碗药往春兰嘴里灌。
春兰不停的挣扎,药洒了不少,但也有一些药汤药顺势涌进了她的喉咙。
直到灌完一整碗,花寒月才放开了她。
春兰咳嗽不止,甚至尝试着抠舌根想把汤药呕出来,可是根本没用。
没过一会儿,春兰的脸色就开始不对劲了起来,她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哀嚎,冷汗顺着脸颊流下,濡湿了鬓边的碎发。
花寒月冷冷的抱手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