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细微的疼痛中,我猛然发觉,这个答案跟我脑子里的根本不是同一个答案。
我一直以来的答案是:以前没有,以后也不会有。
这本是我要一辈子奉为圭臬的真理……
文宿抬眼,愣了一秒,勾唇浅笑:“你真让我觉得意外。”
我自己也意外,但我既说了这样的话,就要用这样的人设包装自己,决不能自己打脸。
女人们,喜欢有诚意的男人。
“哪里意外?”我低头看了眼手上插着的竹丝,顺手用指甲拔出来,细细的血珠渗出来。
文宿抽了张纸,夹在镶钻的指甲之间,递了过来,“丁主任谈爱情,我很期待。”
她那语气,像是在等着看我下地狱一般。
我接过抽纸,无意间看到她的眼睛,上挑的眼尾,深棕色的瞳仁,看人的时候隔着雾似的。
我不清里面的世界,我感觉我是站在她世界之外的人。她却是我世界的旁观者。
我像一个表演者。
“你呢…你爱过吗?”我将问题拋回去。
文宿半眯着眼抽了口烟,吞云吐雾之间,她语气坚定:“从来没有。”
顿了一下,她张了张嘴:“但是,我喜欢过不少人。他们……嗯…各有优劣……但都挺有钱。”
我明白她的意思,喜欢和爱不一样。
喜欢是摘下,爱是养护。
喜欢是体验,爱是感受。
再说白一点,喜欢是来一炮,爱是只跟你一炮到底。
说到底,我们是一样的人。
同类相吸。
但,这…让我心里有点堵。
我抬手要了一瓶江小酒。
酒拿过来,是一瓶江小白。
我拧瓶盖的时候,瞥了眼包装,上面写着:不要失望,生活总是不如想象。
我在心里骂了一句“我艹他妈!”,仰头灌了一大口。
高粱酒入喉,烧到心口,整个人都灼烧起来。
文宿坐起来,用食指将前面一盘田螺推过来,“来点。”
“太麻烦。”我没有吃。
她笑:“你吻技成熟,不麻烦。”
我盯着她笑,不由自主的想,她对多少个男人这样笑过。
她又这样夸过多少男人呢?
我又灌了两口酒,酒瓶重新落回桌子上的时候,我说:“文宿,我其实挺喜欢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