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帝靠在椅子上,听着叶宁竹说着此次来的意图。
叶宁竹回头与苏鸿煊对视过后道:“两国交战已久,我想与陛下做一个交易。”
她请安看见梁帝的目光移向了佟婼,她没有回头去看佟婼的反应,只是等了片刻后听梁帝道:“是何交易?”
“陛下身为梁国之君,想要的无非是为百姓谋福祉。”叶宁竹道,“我们可以做贸易往来,实现两国共赢。”
他又看了看佟婼,这一次倒是没有回话,反倒是佟婼在一旁出声道:“在这之前,您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关于您手中这块令牌的事?”
叶宁竹轻笑了一下:“这块令牌是一位故人的遗物。”
她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,因为没有必要。既然母妃与父皇曾是在战场之上相遇,那她的遗物留在幽州也不无可能。
“姑娘胆识出色,若有机会,倒真想与你坐下来喝口茶。”佟婼没有继续追问,淡淡道,“陛下,她的提议不无道理,我们交战如此之久,是该为百姓考虑了。”
梁帝皱眉,小声道:“这也是他的意思?”
佟婼没有理会他,只是朝着桌子走了几步,拿起桌上的纸笔,写下了一封契约书,紧接着回身看向叶宁竹道:“想来苏将军在陛下面前,也有一些话语权,我们以契约为证,届时我会代陛下亲自出使云国面见你们陛下,再来洽谈合作之事。”
“好。”叶宁竹答道,她走上前将契约书看完后,按下了手印。
佟婼道:“还有一事,你家夫君占了我们外城,这件事又该如何算?”
“佟大人想如何呢?”叶宁竹反问道,“那座城是城中守将叛逃,城中百姓也是不满梁国已久主动选择了归顺,与我夫君何干?”
她顿了顿道:“不过我们既然立下了契约,我们自会退出梁国境内,互不侵犯。”
佟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笑了一下从桌上拿起一份契约转交给叶宁竹,自己又收起了一份,而后朝梁帝行了个礼道:“陛下,夜已深,我带两位客人出宫,陛下也早些歇下。”
梁帝无视了她,也不再言语。
叶宁竹倒是有些好奇,方才梁帝口中那个“他”,究竟是谁呢?
佟婼带着他们出了宫,在宫外找了一家客栈安置,并给了他们通行令,可以顺利地离开梁国。她走之前,叶宁竹叫住了她,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:“佟大人忠心可鉴。”
佟婼笑了一下,充楞道:“多谢姑娘夸奖。”
她走出去,关上房门的一刹,苏鸿煊立即警惕地检查了一下四周是否有监视。片刻后,他回到叶宁竹身边摇了下头道:“想来她走的时候全部撤走了。”
“这位佟大人,倒是有趣的紧。”叶宁竹淡淡评道。
苏鸿煊看她一眼,反问道:“她背后的人是谁,你可有头绪?”
叶宁竹摇了下头,不在意道:“这是他们自己的事,与我何干。只要佟婼背后的人,肯应下我的交易便罢了。”
她并不想管梁国的闲事,比起这个,倒是另一件事更令她在意。她握上苏鸿煊的手道:“我们要回京,这件事需得上报陛下。”
可不能由她去见,这所有的一切,她都是以苏鸿煊的名义来进行的。可她也清楚,以皇兄那多疑的性格,苏鸿煊这一次回京定然不会讨到什么好处。
苏鸿煊反握住她的手,摇头道:“无碍,你我夫妻何必在意这些。”
就算是刀山火海,只要叶宁竹一句话,他也毫不悔便入了,更何况只是回宫去面见陛下。
叶宁竹思考了一下他们的计划,如果不出意外,他们顺利离开梁国之后,便会回到幽州去,她可以套一套齐简的话,兴许能有不少的收获。
她将这个计划告知给苏鸿煊听,却听见苏鸿煊道:“我去问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