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戴着帷帽的姑娘快步走进了大堂,后头跟着一名老者和一个睁着骨碌碌双眼、正在好奇东张西望的大姑娘。
林晓花见他们迳自往诊间走,还没轮到的人不能进去,她连忙出声,“喂喂!你们三个,要看病先来挂号。”
秦肃儿掀起帷帽角,朝林晓花笑了笑。“是我。”
林晓花狠狠一愣。“小……小姐?”
秦肃儿微笑点头。“是啊,我回来了。”
林晓花先是捂着嘴,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尔后放声大哭,“啊——”
顿时,一阵又哭又笑、惊天动地的声音惊动了堂里堂外所有人人,秦肃儿带着孙太公和柔儿进入暖阁时,林晓锋他们已经赶到了,秦肃儿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,吉安、高澄均、珊瑚、多儿、林晓翠、杨年福……不知为何,韩青衣也在。
秦肃儿不解的看着韩青衣,韩青衣不在自的清了清喉咙。“咳,下官今日休沐,便来看看。”
至于看看什么,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就是想帮秦肃儿守着惠仁堂,不要出乱子,至于他为什么要来坐镇?他同样说不出所以然来,他自个儿也没去深究,就是自然而然这么做了。
秦肃儿也没多问,精神抖擞地道:“韩大人来得正好,今日我打算进行开脑手术,手术如何进行我已经反覆推敲之后写下来了,还有时间,让你的医仆去把顾太医请来可行?”
“开脑吗?”韩青衣顿时兴奋了起来。“我马上派人去叫顾太医!”
“注意!”秦肃儿朝所有人拍了下手。“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想问的,但外头还很多病人在等,现在先各司其职回去岗位上,我还要做些准备,开脑手术预计在打烊后开始。”
“是!”
所有人都听话的去前堂了,独独珊瑚没走。
“小姐……”珊瑚早已哭成泪人儿,走到秦肃儿面前跪了下去。“都是奴婢不好,奴婢贪生怕死,自个儿独活……”
“胡说什么,你没事真是太好。”秦儿拉着珊瑚的手让她起来。“我昏迷之时最挂心的就是你了,你要有个三长两短,那就太不值了。”
珊瑚鸣咽道:“小姐都昏迷了,要怎么挂心奴婢?”
“这说来话长儿。”为珊瑚越去泪水,“去洗把脸,然后带孙太公和柔儿去厢房休息,他们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,没有他们就没有我,记得好生招呼,千万不可怠慢。”
珊瑚破涕为笑。“奴婢明白。”
珊瑚领着初来乍到的孙太公和柔儿出去了,四周顿时安静了。
秦肃儿进了寝房,手指滑过一尘不染的紫檀桌案,视线在栽植辣椒的白石花盆里那泥土上的玉雕蝴蝶。
那是刚住进来时,萧凌雪为她布置的。
她胸口一热,心绪震荡。
什么都没有变,还是她离开前的模样。
从现在开始,她哪里也不去,就在这里等待朝思蓦想的那个人来见她。
夜暮降临,翼亲王府烛火通明,此时的观星苑寝房中,穆越彤遣退了左右伺候的人。
她是第一次和萧凌霄独处在这房中,且是萧凌雪主动来找她,这段日子他都忙着找秦肃儿,仿佛当她不存在,也绝口不再提起知晓她和完颜锡见面之事,她摸不准他在想什么,便暂且按兵不动。
兴许他只知道她和完颜锡见面,尚在臆测中,其它的一概不知,那么她还有机会完成她要做的事,先不必自己吓自己,再说,她的背后还有穆王府为靠山,他也不能轻易要了她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