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朕就是一直以来太不忍心了,才纵了你的性子。」颜凤临打断她。
一直以来的装可怜招数都不管用了,颜凤稚的心咯噔的一沉。
阮佑山似乎还没有放弃,「必须回东夷。」他慢吞吞的补充:「微臣,身兼要职。」
「是不是要职,也要等息未回了书信才知道。」赫连息未是东夷的国君。
「皇兄!你要是让他做我的少傅,我就……我就……」颜凤稚急得眼睛滴溜溜的转,口不择言道:「我就天天捣乱,总有一天把他赶走!」
她提着裙摆小跑上台阶,跑到颜凤临的龙椅旁,扯住他的衣袖,软硬兼施,「皇兄……」
「朕金口玉言。」颜凤临难得坚持。
颜凤临这边似乎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,於是他们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赫连息未的身上,如果他坚持不放人的话,颜凤临也没有办法不是?
可是很快,东夷的消息就传来了,赫连息未很大方的答允了下来。
「不!」颜凤稚惨叫。
阮佑山低下头,重重的叹了口气。
「不过看在阮使臣在东夷还有很多责任要承担,朕便退让一步,只命阮使臣每年留在西凉三个月,来教导公主。」颜凤临一脸自己已经做了很大让步的样子,但颜凤稚如何能如他的愿,他话音还没落利索,她就出声反驳了。
「不行,不行,三个时辰都不行!」
「你不过与阮使臣有过一面之缘,怎麽就如此排斥?」颜凤临拧眉。
这话倒是问住颜凤稚了,为什麽呢?大抵是不合眼缘吧。
就好像猫儿察觉到了危险一样,天性的敏感令她瞬间炸起了浑身的毛,在看到阮佑山第一眼的时候,颜凤稚就觉得这个男人和自己八字不合,更何况……她侧脸看了阮佑山一眼,她敢断定这个男人也有同感!
「微臣……」
「阮使臣,你若拒绝,便是同时抗了两个帝王的旨。」
颜凤临难得的彰显了一下帝王威信,让颜凤稚和阮佑山都没了拒绝的机会。
阮佑山当时就被留了下来,开始他为期三个月的「少傅生涯」。
同时,颜凤稚也开始了她的「魔鬼岁月」,但她并不打算束手就擒,而是和这个「鬼面使臣」开始永不停息的斗智斗勇,不把他赶走决不甘休!
於是之後阮佑山就领略到了颜凤稚那一连串的驱赶行为,但毕竟皇命难为,曾经任职过军师的他,将「军令如山」熟记於心,所以现在也不会违抗皇上的命令,既然接旨,他就要一心一意的教好这个公主,虽然这件事看起来很有难度。
在那些稀奇古怪的小诡计上,阮佑山真的是甘拜她的下风。
比如将冻有毛毛虫的冰块放进他的茶里,将白土当成木薯粉放到他的汤羹里,把他所看的书都换成了春宫书……但阮佑山皆是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一一将她的诡计识破,并且完美的完成了逆转的局面。
比如此刻,阮佑山亲手给颜凤稚做了木薯羹,来教她分辨什麽是白土,什麽是木薯。
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羹汤的颜凤稚瞬间起了反应,嘴巴肿成了两根香肠,她捂着嘴怒火中烧,气得原地蹦了几蹦。
「呜呜呜呜呜呜呜……」不知道她对木薯粉过敏吗!口齿不清的她,开始「责駡」阮佑山。
但阮佑山却是好整以暇的瞧着她,虽然面无表情,但眸子里还是蒸腾起了一抹嘲笑。
「呜呜呜!」你笑我!颜凤稚瞪眼。
「居善地,心善渊。」阮佑山举着本「道德经」,语速缓慢:「跟我念,殿下。」
「呜呜呜呜呜呜!」念你个大头鬼!颜凤稚跺脚,狰狞的扑上去。
「嗯……」他身一侧,轻而易举的躲开她的袭击,又沉吟了一下,「念得不错。」
「呜呜呜呜呜呜呜……」气死我了,本公主要诛你九族、十族、一百族!
颜凤稚气得双眼发红,再度袭击上去,可谁知这一次阮佑山一转身,翻手揪住了她的衣领,然後轻轻把她给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