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时辰后。
曲渡边拿着几张纸从观星司离开。
叶小远神情恍恍惚惚,看着自家殿下跟观星司副司主从生疏客气,到语气熟稔,只花费了一页题的时间。
在曲渡边明确表示,自己对数算很感兴趣后,张婵思艰难往前蛄蛹的好感度,终于从最开始的7,突破到了11,这么点时间,涨了4点!
要不是现在不是时候,他真的想直接把九章算术给张婵思从头到尾背一遍,这不得加个三四十的?
还好他受住了诱惑,遏制住了这个会把自己变成小妖孽的念头。饭得一口口吃。
这纸上面是张婵思给他留下的数算题目。
曲渡边打算等追封云妃之事过后,再把做完的给她。
待回了紫宸殿,叶小远把温小春拉了出去,一时半会儿两人谁都没说话。
最终还是温小春先开口,道:“是我没处理干净,我保证,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。”
他认认真真地检讨了自己。
叶小远:“你怎么做?”
温小春:“若有下次,定然在衣服里面填充些棉絮,改变身形。”
叶小远,“若有下次,先打听了今日是谁巡逻,免得撞上。”
他们两个都没意识到,自己潜意识里已经认为这种杀人放火的事还会有第二次,一个两个接受的特别自然。
不是想着如何避免,而是讨论报仇之后如何扫尾,不牵扯自家殿下。
叶小远深吸了口气,“殿下护着你,我就不多说了,总归结果是好的。安分一段时间,出去的时候见到巡逻队,最好是低着头避开。或者,不出去最好。”
温小春闷闷道:“那我干什么?”
叶小远思索:“你替殿下把方太傅给他布置的课业做了吧,正好你也练练字,殿下还在养身体,不能太劳累。若殿下想自己写,就叫他来,不愿意,就用你写的顶上。”
他隐隐觉得殿下只是自己练字,很有目的地学陌生字词,对方太傅布置的课业不太热衷。
温小春:“好。”-
几日后。
持剑侯府。
七皇子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到侯府中。
听到他无事,病也好得差不多了,侯老夫人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。
“负责明日追封礼膳的,是光禄寺吧?”
持剑侯的二弟徐见岩,现任光禄寺卿,一把年纪了混个闲差,器重的儿子也屡次科考不中。
不过侯府与二房徐见岩一家,在徐月清封妃进宫之后,就几乎完全断交,只是表面上勉强维持着一些体面。
“回老夫人,是的,那边早就忙开了。”方妈妈说,“据说还在大膳房打听了七皇子的口味喜好,给七皇子用的食材都是顶好的。”
“他们真是不死心,这是眼见着七皇子被陛下逐渐重视,又巴结攀附上去了,”侯老夫人说。
“一门心思手段全都使在自家家人身上,偏偏还蠢得吓人。那可是礼膳,若超出了规格,于七皇子可不是好事。”
她微微皱眉,停下修剪花枝的手,“老三家知道了吗?”
方妈妈:“自然是知道的。”
徐老三和徐老二不一样,分家之后,老二家好歹还有个光禄寺卿的官位,老三家却沦落到在京城行商。
徐老三与老妻常年居住在深山寺庙中,不管家事,现在徐老三家中管事的,是他的二儿子,也就是曲渡边的表舅,叫徐停凤的。
持剑侯曾经把他当做亲子培养,带去了北疆上战场,后来不过两年,徐停凤就因为违反军规判了重刑,结果双腿尽废,遣返归家。
自此之后,徐停凤就消沉下去,绝口不提军队之事,连文试科举都放弃了,捡起了充满铜臭气,被文人鄙夷的商贾之道。
现在京城百官中,谁都知道,徐老三一家因为徐停凤的事怨恨持剑侯,几年了,再也没有来往。
侯老夫人:“你觉得礼膳这事儿,停凤会插手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