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下一瞬,这一丝敬佩就消散不见。
陈在溪其实不算胆小,但不知为何,面对这位表哥时,总忍不住的害怕。
前些日子才被表哥凶过,她其实还未缓和过来。
紧接着,又忽而想到,今日她竟这样冒昧地走到表哥宅院外……
思绪到这,陈在溪急得眼眶泛红,磕磕绊绊地开始为自己解释:“我…我……”
表哥虽面无表情,但周身气势冷硬,她一时间缓不过来。
于是小半会儿过去都没能道出句完整话。
宋知礼拧眉看她,不解:“不会说话吗?”
府上的这位表妹实在柔弱,上回他不过说了一句话,便就偷偷哭起来。可这回他什么也没说,为何又做出这副模样来?
宋知礼不懂,只渐渐没了耐心。
而绿树的阴影下,身影柔弱的陈在溪憋着泪,更紧张了。
好凶。
表哥比上回还凶。
还说她不会说话……陈在溪觉得有些难堪,忍不住就低下头,指尖藏进裙摆,有些不安分地揪住衣裳。
心里害怕,可是又怕表哥会不耐烦,只瓮声瓮气地,打算一口气全说出来:“表,表哥对不起,府上有荷花宴,我是想去那里的,是我走错路了我。”
好吧,她连路都能记错,陈在溪说着说着,突然好怕表哥又说她笨,只三言两语地道完,慌忙想走。
却忽而被叫住——
“别动。”
转身到一半,身后落下道男声,不带情绪的二字从他口中说出,裹挟着不容人置疑的强硬。
几乎是瞬间,陈在溪就僵直住,乖乖听话,一点都不敢动了。
宋知礼面无表情,他并未多说,只看了眼白术,眼神示意他上前。
随即不带留念地转身,陈在溪在转头,只看见他已经走远的背景。
表哥他什么也没在说,直接走了。
“呼——”陈在溪意识到,直直松口气,一转眼,就看见绿罗也是一副被吓得不清的样子。
白术上前一步,笑了笑:“表小姐走吧。”
“嗯?”陈在溪没反应过来。
“小姐不是找不到路吗?世子爷让我带你过去。”白术上前几步领路,也跟着抱怨来了句:“国公府太大,其实府上是有些绕。”
陈在溪和绿罗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:“……”
到是没想过表哥会留人给他引路,眨眨眼,她还是觉得很不真实。
就……好像和她想得有些不一样,表哥明明这样凶的。
暖阳落在这位小姐的脸上,将她脸上的担忧照得一清二楚。白术只瞧了这位表小姐一眼,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