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镶玉表达同情,毕竟他自己也很容易被骗。就像刚见面不久之后,秦储让他在合同上签字,林白舴连一丝犹豫没有,就在合同上签了。这实在是愚蠢又天真。真要说起来,林白舴比李镶玉更好骗。季向流还得跟李镶玉说好话,才能把李镶玉骗到手。而他一脸冷漠,林白舴都要上赶着往他面前凑,生怕秦储不把他卖了一样。秦储这样一回想,觉得林白舴真是天真得可怕。“你要长点心。”秦储告诫,“别被人说两句喜欢就被骗空了财产。”“还有签合同的时候,一定要先请信得过的专业律师确认过后再签。”秦储说,“别随便签,知道吗?”“我知道,先生以前教过。”林白舴点头,还给自己辩解,一本正经,“我只是没有犹豫的签先生给我的合同。”说正事,突然来这么一出。秦储揉了下眉心。cheater这么会教人吗?不愧是取名叫“骗子”的会所,果然很会培养人说动听的话。“你把这些饼干收起来吧。”秦储垂下眼睑,“别浪费了。”“好。”林白舴速度很快的把东西收拾好,然后盯着秦储看,“先生是不是忘了什么事?”“什么事?”秦储疑惑不解。林白舴的唇瓣凑过来,“先生答应我少喝酒的。”“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。”秦储坚决不承认,“而且我没有喝很多。”“好吧。”林白舴根本拿秦储没办法,伸出一只手臂就将秦储抱了起来。看起来跟抱小白花一样轻松,可他明明是个身高180的男人。秦储兀的想起季向流的话。在这种情况下,秦储不得不承认,季向流说的是对的。男大的体力的确很棒。“林白舴。”秦储说,整个人都被林白舴抱在怀里,腿被托着,实际上也称不上舒服。“嗯。”林白舴说,将秦储放到沙发上,“我去给先生找胃药。”“不想吃胃药。”秦储语气很平静,像平时一样冷静。可林白舴迅速判断,秦储一定是喝醉了。没醉的秦储根本说不出这样的话。“林白舴。”秦储冷酷的看着他,“你不听话了吗?”林白舴只好暂时放弃去找胃药的决定,专心讨好喝醉酒的先生,“我听话的。”“那你陪我去睡觉。”秦储说,伸手拽着林白舴。林白舴只好低下头,让秦储像揉小白花一样揉他的头发。“……好。”林白舴专心扮演乖顺的小情人,实际上在心底暗自琢磨怎么让秦储吃胃药。秦储对此完全不当一回事,毕竟已经很久很久没疼过了,那些疼到去急诊住院,差点胃穿孔的经历早被秦储抛之脑后。“得先洗澡。”秦储制止了林白舴来抱他去床上的动作,像在公司会议室下决策那样指挥林白舴,“你去给浴缸放水。”林白舴其实不想去,但比起泡澡,林白舴更怕秦储淋浴的时候,在浴室里摔倒。即使秦储看起来非常清醒,清醒得像是能再去参加一场竞标会。
“听到了吗?”秦储说。“嗯。”林白舴答应一声,乖乖去了。林白舴整理的浴缸也很舒适,加了海藻浴盐,浴缸里的水变成了梦幻的蔚蓝色,水面上飘着一层花瓣。秦储将浴室门关严实,将自己埋入温度适宜的水里,过了一会,秦储喊,“林白舴。”林白舴就在浴室不远处守着,闻言很快敲了敲浴室门,语气有点焦急,“先生怎么了?”“忘记拿睡衣了。”秦储微微阖眼,“你给我送进来。”“……”林白舴喉结滚了一下,然后去把秦储的睡衣找了出来,他说,“先生?”“门可以打开。”秦储说,“钥匙在台子上。”“哦。”林白舴去拿钥匙,然后打开门,闭着眼,伸长手臂递给秦储,“先生,睡衣拿过来了。”“睁眼啊。”秦储说,“不怕摔跤啊。”林白舴很果断,“不会摔。”秦储笑了一下,在潮湿的水汽里,似乎声音也比平时的柔软,蕴含笑意,“还是……你不敢看我啊?”“小学弟。”落魄公主林白舴眼睫抖了抖,依旧顽强的闭着眼,他站在浴室门口,手臂又伸长了点,竭力将雪白的睡衣递过去,声线有点不稳,“先生。”秦储感觉眼睛都被水汽蒸热了,疲惫被一点点抽走,舒服的倦意涌上来,秦储不想动,懒得伸手去接睡衣。又觉得脸红的林白舴很有趣,白皙细腻的皮肤一点点染上粉色,嫩得像剥了壳的鸡蛋,美得像雕塑,闭着眼,浓密纤长的眼睫一颤一颤。美人。还是毫无安全感,楚楚可怜的美人。像个被他掳走的公主,被迫在恶龙环绕的阴暗森林里给他当女仆。好可怜。“睁眼啊。”秦储一只手臂撑着浴缸,声音懒散,“不然不要你了哦。”丢出去喂鲨鱼。呃,巫师的森林里会养鲨鱼吗?林白舴闻言立刻睁开眼,声音都发抖了,像是很没安全感,“别,别不要我。”下一秒,他的目光就凝固了,秦储脸被水汽蒸红,两只手臂轻轻的搭在浴缸壁边上,水珠从黑发滴落,顺着脊柱沟一路往下淌,秦储下巴轻轻在手臂上,张着嘴小口的吐气,甚至能看到里面粉红的舌尖,“热。”林白舴像被烙铁烫到一样,很快移开目光。秦储越看林白舴的样子,越觉得他像个被强迫的公主,这皮肤是怎么养出来的,至少得是晚上睡觉铺二十层鹅绒被的豌豆公主。“看我啊。”秦储声音很平静,像是一汪无波无澜结冰的水。得到上一句带着威胁的话语,林白舴只好转过头来,认真的和秦储视线相接。秦储眼底带着笑。冲击力很大,林白舴被他笑得心脏乱跳,伸手捂着,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。秦储很用力地拽了一下雪白的睡衣,林白舴一下没稳住,秦储很轻松的将他拉过来。林白舴手臂慌乱的在浴缸上撑了一下,平静的水面整个荡起来,泼湿了林白舴半个身子。半边脸上全是水,水珠顺着高挺精致的鼻梁上滑下来。秦储一动不动的盯着林白舴看,然后伸手将他眼睫上的水珠擦掉了,手心温热,“林白舴。”“嗯。”林白舴有点不敢看此时的秦储,感觉全身都发烫,尤其是被秦储碰过的皮肤像是能撩水泡。秦储什么也没穿,他低低的垂着眼,几乎是在林白舴脸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