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声渐渐小了,霍胜轻声说,“没事了。我去看一下施予颂。”
左燚确实缓了不少,但气息仍微弱,“我已经通知总负责人,他们从那边过来不用过竹林。”
轰隆隆——
震耳欲聋的雷声又猛劈而来,霍胜还是不放心,瞥一眼手机,信号忽闪忽灭,连忙拨过去,通了但无人接听。
霍胜看向左燚:“总负责人的电话有吗?”
左燚递出手机,并没有上锁。
神经过于紧绷,霍胜的手心都是汗,狼狈地抹了抹衣服,输入暖紫
阳光明媚,施予颂对着窗外的薰衣草直犯困。
坐副驾驶座的夏离看着后视镜笑,“小颂,困了就先睡会儿。”
施予颂摇头,干脆趴在窗边,淡淡的清香扑鼻。
施潭江笑说,“别吹感冒了。”
施岩安静坐在一旁,视线也落在窗外,薰衣草穗状的花茎上挤着烟紫含的花苞,外露着暖紫的花瓣,是柔软的、出尘的美丽。
今天是庆祝施予颂初三毕业之旅的日子。
施予颂趴了会儿,竟真的睡着了。
清香淡淡地从后视镜上施潭江的眉眼间流失,深黯的眼底蓄满凌厉,“把弟弟揽进来,货车经过很危险。”
施岩无动于衷。
后视镜上那双凌厉添上寒意,“想造反了是吗?”
夏离皱眉劝阻,“有话不能好好说吗?”
虎目移了移,“你看他那态度,有一点哥的样子吗?几年前就突然对家里的事不闻不问,我当他青春期闭锁心理。可现在大学都毕业了,礼义廉耻没做到半分,烂德行倒是染了一身!”
巨型客车呼啸而过,施予颂条件反射缩回身子,惺忪睡眼并没有察觉到车内的低气压,又继续歪着脑袋打盹儿,几秒后整个身子倒到施岩的膝上,蹭了蹭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