限的候场。”说着,许竟伸出手,在大家的注视下,替厉自宇整理翻乱的衣领。其余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,只以为是在讲戏,也没有怀疑。厉自宇忘记了闪躲,扭头呆呆看向宋争和秦淏所在的位置。他到底还是年纪小,经历过的事情太少了,有点儿什么想法和情绪都挂在脸上。许竟仍然用几乎只有彼此才能听清楚的音量,继续说:“不用盘算着去找他们理论,无凭无据,谁会承认。而且,我不妨直接告诉你,即便你去了,我也会和大家说,是我从中作梗挑拨你们,激化矛盾,总之不会让宋争的做法给人落下话柄。小宇老师,听我一句劝,你每天在荒漠黄沙里浪费青春干什么,有这些功夫跟我较劲,不如早点完成剩下的工作,回去让男朋友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剧组。”话到嘴边,他又经过斟酌,把“金主”换成了好听一点的词语。厉自宇将目光转回到许竟身上,消化着他的话,半晌困惑道:“好人坏人都让你当了,你到底是哪边的?”“哪边也不是,”许竟笑笑,“我和我自己一伙。”“假惺惺。”厉自宇眼神里都是鄙视,“什么‘哪边也不是’,谁不知道你已经是宋导的老婆了。你刚才都说了,如果我去找事,你也有办法把责任都转移到自己身上,现在又何必装友善啊?少在那里说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,真当我听不出来?还不是为了奚落我。”许竟颇为无奈,但不好表露出来:“我已经拿到男主角了,奚落你能有什么附加的好处?”提到男主角的事情,厉自宇又垮了脸。许竟没打算给他留话口:“我跟你讲这些,没有非要一定站在哪边的意思,其实就是为了帮着剧组顺利把该做的事情做完,顺带着不忍心看你被‘收拾’,以过来人的经验劝劝你。你要是不信,大可继续耍少爷脾气,看看到底什么时候能杀青。反正,一天不离开沙漠,我们就一天有活儿干,你的赌气既对大家造不成伤害,又给自己谋不来利益,到头只是一直在白耗时间,何必呢。”厉自宇无可反驳,只得闷闷道:“别装大公无私了,如果没拿到那张结婚证,你跟我又能有多大的区别。”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,不过还剩一点嘴硬罢了,许竟懒得计较,好笑道:“是,是,没有区别。那就祝你和你的男朋友,也能早日瓜熟蒂落吧。”也不知是许竟的“劝说”起了作用,让厉自宇别扭过来那个劲儿了,还是另有什么打算,总之,他终于开始认真演戏。赶在天黑之前,当日通告超额完成。导演组喊话收工,大家零零散散地往片场外面走。宋争杵在原地,一脸沉思状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许竟得跟他们的车一起回去,于是就走过去,站在监视器边上。一边等着,他一边不停地仰头、眨眼睛。宋争注意到他的动作,就问:“你怎么了?”“沙子飞到眼睛里了。”许竟苦笑道。这场戏,他和厉自宇都没有戴防风眼镜,刚才喊了“cut”之后,厉自宇抢先爬起来,故意站在旁边拼命抖落身上的沙子,才害他迷了眼睛。不过这些他并不打算说出来,对着宋争也好,和旁人也罢。他觉得没有必要,甚至隐约认为,人要为自己的一切行为付出代价——他选择在厉自宇面前牙尖嘴利,站出来解决问题,就要准备好承受人家小小的报复,让事情回到自己这儿就打住,不要再继续产生纠葛了。“我……”帮你吹吹。宋争想这么说的,可刚一开口,他记起秦淏的质问,于是话到嘴边,统统咽了回去,再出来时完全变了模样。“我还得再待一会儿,找找灵感,正好你坐这儿缓缓吧。”“好的。”许竟也不客气,直接坐在了宋争的导演椅上。小马扎可太硬了,又没有靠着的地方,他现在累得不行,腰酸背痛,真的不想再吃那个苦了。宋争回头看了眼他的动作,也没说什么,只是转过脑袋,继续朝着远处落下半个身子的太阳望去。
两人就这么安静待了十几分钟,直到秦淏跟场记小楚说完话,回到这边,喊了一声:“走啊,干嘛呢?”宋争和许竟都自动忽略了后面半句,默默跟过来,谁也没答话。到了酒店,许竟急着回房间洗澡,就先上了楼。宋争惦记着秦淏心情不好的事儿,想套套话,便提出去超市买点吃的当夜宵,晚上去他房间喝酒。秦淏拒绝得不太干脆,架不住宋争磨叽几遍,最终半推半就地同意了。两人折身出去,不久便买好东西,再次回到酒店一楼的电梯前。电梯正在运行,按键上方的数字显示为3,几秒后跳到2。随着梯厢下落,里面传出一连串混乱的脚步,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越近,声音就变得越大。似乎不止一个人。什么情况,这是干嘛呢?宋争与秦淏对视一眼,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些十八禁的画面,随即快速各自朝左右两边斜着退了半步。应该不至于吧,到底是谁啊,如此干柴烈火,人都在酒店了,就不能回房间解决么,非要跟电梯里这样那样的……不对,电梯是向下走的,一般不都是等不到进屋才这么猴急吗,怎么会在要出去的时候,还不管不顾地激吻?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好像是谁撞在了厢板内壁上。“呃啊!”紧接着是男人的呼痛。接连两声喊的都是开口音,看来里面的人并没有在接吻。难不成是打架?宋争侧耳听着,心里突然咯噔一下。等等,那个喊声……听着怎么像是许竟呢?不容他再多确认,电梯停在一楼。有东西落地,抢在梯铃之前,发出清脆的破碎声。宋争弯腰将装着酒瓶的塑料袋放在脚边,起身时,他从袋口抽出一瓶啤酒,捏在背后。门缓缓开了,然后又是“咚”地一声。紧接着,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、墨镜和口罩的人冲了出来,不等他们反应过来,就快步跑出酒店大门。电梯门开到顶,跪倒姿势的许竟出现在两人面前。他单手撑地,另外一只手捂着脖子,正大口喘着粗气。“我靠!”看见这样的画面,宋争手心一麻,拎着的酒直接掉了,摔在地上,瓶身四分五裂。“许竟!”他冲上前,“你怎么了……”“疼……”被宋争扶住,许竟浑身都卸了力,歪向侧边,缓缓蜷起双腿。“哪里疼?”宋争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