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把手放下,露出自己的脸来,中年男人的注意力得以转移,惊讶道:“许竟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许竟也认出了他,开口道:“当然是陪我先生参加酒会了,李总。”听到这个称呼,宋争猛然想起了中年男人的身份。鼎胜集团的新任一把手,李鼎,也是当初在沙漠硬要给许竟身上塞支票的那个人。宋争查过他,准确地说,是查过所有和许竟有过包养关系的人。和多数集团企业的命运相似,鼎胜集团也属于家族企业,由李家的老爷子创始并把持董事长一位至今。李鼎的父亲并没有太多经商头脑,个人本身也意愿不明,所以家里对他、连同他的后代都是“放养”状态,之前,集团总裁是李鼎的二叔,这个职位本来“顺理成章”应该其子接任,但李鼎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,在大家都以为他只会掏家里的钱花天酒地,这辈子大概就只会如此过活下去的时候,他拿着一笔自立门户赚得的资金,解决了集团的燃眉之急,又主动与鼎胜集团建立了友好收购关系,将自己手里的资源并入家族,一来二去,才渐渐走到了今天的位置。虽然不想承认,但宋争心里大概有数,鼎胜集团的实力不亚于宋氏集团,甚至更强,想也知道,以李鼎的社会地位,必然不会只是来参加酒会这么简单。搞不好,他就是这场酒会的主办者之一。不,一定是这样。否则的话,他怎么会如此肆无忌惮,在别人的地盘上搞这些脏事。许竟脑子里也转过这个弯了,所以没有将问题原样抛回去,询问李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。李鼎皱了皱眉,身边一个安保穿着打扮的人见状用强光手电往许竟的身后扫去,照到瘫软的厉自宇,喊道:“老板,他在这儿!”听到这话,李鼎的表情更严肃,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宋争和许竟说:“你们走吧,今天的事,权当没遇上过,懂吗?”许竟扭头看了看宋争,转回来面无表情道:“那这个oga呢?我们走以后,你会怎么对待他?把他拖回去继续做刚才的事情,还是处理掉他,永绝后患?”愤怒之余,他还是留了个心眼,没有直接挑明认识厉自宇的事儿,想以此一探今天这桩糜祸的原因。这段时间的感情确实不是白“培养”的,一个眼神,宋争就差不多明白许竟的意思了。今天这种级别的酒会,厉自宇还不足以拿自己的咖位当入场券,所以,也就基本不存在中途被盯上、或喝多了被捡尸的可能。定是从一开始,就有人目的明确地将他当作礼物,送到了“桌”上。会是谁呢?许竟在心里琢磨着。难道,是他新找了金主,结果遇人不淑?李鼎语气不善:“和你们没有关系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许竟,你是聪明人,这点道理不用教吧。”“怎么会没有关系呢?”许竟不甘示弱,虚虚朝厉自宇所在的方向指了几下,“他是我朋友,而你我之间有过什么关系,也无须多言了。”宋争在一旁听着,不太明白,但隐约品出几分威胁。李鼎愣了数秒,似乎有些被激怒了,但面上更多的是不屑:“你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?”许竟不说话了,他盯着李鼎的脸看了一会儿,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李鼎是个大忙人,不至于关注他们拍戏时的鸡毛蒜皮,会知道厉自宇和他的关系没有那么好,就说明,送厉自宇来的人,肯定和剧组有关。
满足此条件的同时,这个人还得跟厉自宇有直接关联。十多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人堵在外围,黑压压一片,俨然一副得不到李鼎发话就不会放他们走的架势。李鼎也沉默了,几人就这么对峙着,半晌,宋争站出来,将许竟整个拉到身后,完全挡住,说道:“李总,人命关天,多大的过节,也得让人家有命挨到面前,才能再说赔礼的事儿,对不对?”他用背过去的手轻轻在许竟腰间拍了拍,借着动作暗示对方不要再说任何话了,交给他来处理。许竟意会,向前伸手,环住宋争胳膊捏了几下,当作回应。宋争这话给足了李鼎面子,没有戳破他们将厉自宇当成玩物的事实,反而说得像是厉自宇得罪了几位大人物,请李鼎高抬贵手一般。最重要的是,他提到了一个字。命。李鼎接收到了宋争发出的“信号”,奈何掂量许久,他还是很难下决心。“咳……”厉自宇虽然看起来好像是昏迷了,但其实似乎一直听着这边的对话。僵持之际,他缓缓睁开眼睛,说道:“你们……放心,今天、的事儿,我……什么都、不会说,是我活该,我自己咳咳……自己清楚。”“你们”指的应该就是李鼎和送他来的人,以及所有奸-淫盛宴的参与者了。李鼎有所动摇,不过碍于众多人在旁,他不好说出“凭什么相信你”这种话来。宋争将手揣进西裤的口袋,鼓捣着悄悄按了几下,不一会儿,电话铃声响起,还不等李鼎下令让那些人把手机抢过来,他就接起电话:“怎么了,哥?”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,宋争冷冷看了李鼎一眼,语气如常,答道:“没事,里面太吵了,许竟有点不舒服,我带他在花园逛逛,换换空气,马上就回去。”--------------------抱一丝抱一丝,久等了!本来回来就能更的但是61前一天和当天我都被迫扮白雪公主给小朋友办活动来着,累得命都没了大半条……现在又要去上班了,生活好苦。生气刚一开口,宋争就挑明了对面的身份,将宋寒搬出来,意欲堵住李鼎的所有危险念头。李鼎知道,这通电话不一定真的是宋寒打来的,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宋寒,他也冒不起这个险。最主要的是,不管电话另一头是谁,宋争都已经说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了,再抓着他们不让走,难免会惊动别人。那群家伙在屋子里做的事情毕竟还是太不光明了,如果真被撞见,多了证人,恐怕更难收场。想到此处,李鼎眉头紧锁,一言不发地盯着宋争,与之对视,片刻后转身离去。安保带队见状挥了挥手,招呼其他人:“走。”许竟屏住呼吸,直到那伙人的动静完全消失,才缓缓松了口气。刚才他挡在厉自宇身前,这会儿卸了力,往后仰了仰,与之并肩靠在假山的山体上。也不知是因为药物作用,心跳得太快,还是什么旁的,厉自宇脸上红扑扑的,喘着粗气问:“我、是你朋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