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把太医叫来了。
太医瞧着陛下身?上的被水浸泡得?开裂的伤口,悲痛道:“陛下怎这么不?爱惜自个儿身?子。”
徐德万仰头望天。
徐衍低头看地?。
相?思隔着一道屏风,恨不?得?把自己埋在被子里?。
李文翾“嗯”了声,没甚所谓道:“无妨。”
不?是靠着这道伤,哼唧了好几回,哼得?相?思不?敢反抗,哪有那么好的事把她困在那儿那么久。
太医离去了,宫人?们都退下去,灯灭得?只剩一盏,李文翾拨开帐幔,掀开被子钻进?去,倏忽装模作样反思起?来:“头一回你主?动撩拨孤,又在那种地?方,孤难自持些,也是有情有可原的。不?过今日确切是孤过分了些,害你吃苦头,孤跟你道歉。”
相?思背对他,没好气:“你自己听听,怕是阿兄自己都不?信罢。”
李文翾没忍住,笑起?来:“好了,那做都做了,孤也不?能自裁以谢罪,你转过来,看看孤。”
相?思才不?要:“不?看。”
“你不?敢。”李文翾从背后捏她的耳朵,“你其?实心里?也高兴,偏要装生?气。”
相?思心道,我要是高兴些,你怕是命都不?要了,我的命怕是也没了。
一幕一幕,不?停在脑海里?闪现,每闪一次相?思就想死一次,气愤他怎么敢、怎么能、怎么会……
好几回,她意识都恍惚了,醒过神来懊悔自己都做了些什么!
又气自己心软,忒惯着他。
这会儿气愤是假的,羞耻是真的,她不?想跟他说话。
偏李文翾不?放过她。
“姌姌,你我既是夫妻,做什么都合情合理,你气也气了,骂也骂了,也该消消气了。实在不?行你揍孤一顿算了,别不?理人?。”李文翾从背后抱她,手穿过她的腰身?,扣在她小腹。
相?思沉沉叹一口气:“睡罢,阿兄不?累吗?”
李文翾矜持而又隐隐自傲道:“尚可,不?过热身?而已。”
相?思两眼?一黑:“李元启,我现在,不?想跟你说话,你再这样我以后再也不?会陪你胡闹了,闭嘴,睡觉。”
李文翾小声道:“娘子你好凶啊!”
相?思不?理他。
“那我现在睡,你以后就陪孤胡闹了?以后是什么时候?明日可以吗?换个地?儿,或者孤叫人?把上清池收拾出?来?”李文翾兀自畅想起?来。
相?思忍无可忍,终于转过身?。
“啪——”
一巴掌,拍在他胸前。
李文翾先是沉默了下,继而难以克制似的,皱着眉闷哼一声。
相?思顿时怒火尽消,有些担心地?看着他:“伤口又裂开了?”
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好!
李文翾捉了她两只手,将人?拢进?怀里?,温柔缱绻地?亲了她一下,一脸得?逞的笑意:“你瞧瞧你,这么关心孤,还要装得?凶巴巴的,你说你害臊什么,左右孤是你夫君,又不?会笑话你。”
相?思十分没脾气,终于泄气趴在他胸前:“下辈子,我要做阿兄的阿姐,每日打你三遍,打到你哭鼻涕为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