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觉淡淡地:“不用,你扔了就?好。”
席姜:“我有把?握,那刀伤不到我。”
席觉被此话触动,他指着?她右颊问:“那这是什?么?”
“下次不会了,不会再?软弱了。”
席觉终是叹了一口气:“是我的错,是我大意慢了一步,我下次也不会了,你尽可软弱,一切有我。”
在山涧里的那种安全感又来了,席姜知道,这条路上?她可以有帮手,但不可起了依靠别人的心,一旦起了这个头,她怕自己?就?真的会一直软弱下去。
可,路途漫漫,荆棘遍地,谁又不想同行路上?有个倚仗呢。
席觉把?药瓶拿回来,打开亲自给席姜上?药,席姜躲了一下就?没?再?躲,他身上?有股与此药同源的味道,似清冷的木香。
这一夜,席姜睡得很好,是她重生?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。好像心里有什?么东西在撑着?,说不清是什?么,唯心安矣。
席兆骏称了督主,以席家?四个儿郎建立起来的大营也都泾渭分明。按兄弟排序,分为一营到四营。
席觉的二营,分得的藕甸降兵最多,被他抓到迷路在密林中的几千人全部归到了他的营中,其中原侍令长章洋,席觉说他是个人才,降级到副尉的位置留用。
各营建起,按正规军的标准,衣识与旌旗也要标准化。
席家?的主旗还是老样子,上?书一个大大的“席”字不变,席亚一营的旌旗,以他长子席淼的名字,化为意向的三条河川。
席觉的二营是传说中的金足鸟,三营席奥的人最少,是他自己?画的标志,席铭最简单直接,把?他喜欢的剑作为旌旗的图案。
本来一切都好好的,但当?席姜看到席觉拿出?的旌旗时,她大惊失色脸色刷白,连嘴唇都瞬间失了血色。
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,席姜脑中只?余嗡鸣之声,待这声音消退后,她默默地后退,迅速离开校场。她找来杜义,对他下了死令:“把?武安惠给我看起来,要不动声色。”
席姜亲自去见武修涵,武修涵见到她来,笑脸相迎,只?是没?想到,下一秒就?被席姜抽刀按在了脖子上?。
她冷冷地道:“我问什?么你答什?么,否则武安惠活不过今日,你也一样。”
武修涵收起笑脸,最坏的结果出?现了吗,席姜知道了他在为席觉做事吗?
“上?一世我死后,到底发生?了什?么?”
“你这是何意?我都说了,我命短,生?了场大病……”
刀口收紧,武修涵脖子上?立时一道红痕,破皮儿了。
“可惜你没?在校场,没?有看到今日各营的举旗仪式。”
旗子?武修涵醍醐灌顶,问题竟是出?在了旗子上?吗?她竟还能认出?西围叛军的旗帜。
金足鸟,是西围反叛军在大闰建立之初就?打出?的旗帜,武修涵也是在落跑时才知道陈知就?是席觉,才知道早在他在席家?做养子时,就?已培养出?自己?的势力,西围叛军一直都是他的。
武修涵哪知道,在席姜成为游魂的那一年,宋戎不再?上?朝,雪片一样的前线消息堆满了桌案,其中就?有与西围反叛军有关的一切细节。
席姜不止一次看过西围叛军的这面旗帜了,她记得很清楚,金足鸟被三色圈包围,与刚才席觉所举的那面旗一模一样,所有细节都对得上?。
以她上?一世最后了解到的情况,西围反叛军首领姓陈,朝堂上?大臣们说,她四哥席铭出?现在反叛军那里,还说离开席家?的席觉也在反叛军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