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白秋微怔。
在发觉先生逐渐增多的近距离接触之后,舒白秋又意识到了另一件事。
刚刚这句话,傅斯岸用的是“你的医生”,而没有用“你的先生”。
舒白秋很敏锐,而他渐渐发现,傅先生也是。
对方会察觉到一切可能带来压力的因素。
并且在有意避开,将压力减轻。
虽然傅斯岸常会有命令,习惯了将规则讲明。
但和许多上位者恩威并重、用施压来建立自身威信的习惯不同——
对舒白秋,傅斯岸却是反其道而行。
他在尽力避免给舒白秋增加负重。
先生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医生。
舒白秋想。
他还同傅斯岸离得很近,能感觉出被自己亲手调整过的眼镜上的微微凉意。
舒白秋长睫轻动,眨了眨眼。他的手掌原本在撑扶着男人的肩膀,现下却自己伸过手去,环住先生的肩颈,慢慢贴近对方,低下头。
把脸轻轻地靠在了傅斯岸的颈侧。
“谢谢医生。”
贴进人怀里的舒白秋小声说。
傅斯岸一瞬被那温凉的软意贴住了。
少年的确退了烧,现下又恢复了偏低的日常体温,触感宛若一块温玉。
又自表层连同内里,都软得令人恍神。
傅斯岸覆在舒白秋后颈的手落下去,扶住了对方的腰际。
少年的身形单薄,很轻易能被揽住。
此时也正被傅斯岸用双臂圈过,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。
“不客气。”
舒白秋听到耳畔的低声,过近的贴靠甚至让他能感受到男人说话时的胸腔微震。
没有危险,反而带着令人心安的稳沉。
“应该的。”
舒白秋当真被一路抱回了休息室。
此时仍是客人的入场时间,距离婚宴开始还有一点时间。
在休息室,傅斯岸还提起了一件事。
“等下有个客人会来,有件东西可能需要你拿一下。”
男人旋即讲明了详情,舒白秋听完,略有些惊讶。
傅斯岸道:“你会不舒服的话,就算了。”
舒白秋却道:“没关系。”
他说:“如果是这种已经被细致清理过的皮壳,我可以碰的。”
两人聊过后没多久,傅斯岸的助理就前来告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