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白秋微凉的手掌之上,忽然被一片温热覆过。
安静听了许久的男人这时抬手,用一只手轻覆住了舒白秋的手背。
舒白秋眉宇间仍有茫然,他低声说。
“后来村里就和拉木断绝了关系,拉木也离开了村子……大家不懂,明明他跪在祖祠前哭着忏悔,说再也不赌了。借钱发毒誓时,也磕破了额头,怎么转头……就去做了这种事。”
“赌徒的话不能听。”
傅斯岸低声道。
“他们发誓痛改前非的忏悔会非常真心,也会在下一秒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。”
“赌博会改变人的大脑构造,影响前额叶皮层和多部位的脑部神经,在生理层面影响人的大脑。”
“这就不是仅靠意志力能轻易悔改的事了。”
男人沉声说完,看着舒白秋,又问。
“所以从那时起,包括现在,拉木海尔的话都已经彻底不能听信。”
“对不对?”
舒白秋微微怔然。
因着不甚晴朗的过往旧事,少年的反应仍有些迟慢,停了半拍才道。
“……对。”
但事实上,舒白秋已经反应了过来。
先生讲这些,正是为了让他不要听信婚礼当天,那人闹事时喊过的话。
舒白秋微默,为傅斯岸的引导耐心,也为自己心底的愧疚。
“抱歉……”少年垂低了眼帘,道,“我之前思维有些混乱,记忆不清,没能回想起这些事,没有提前和先生讲明。”
“导致婚礼那天,还有人来打扰——”
婚前,拉木海尔刚刚找来的时候,傅斯岸就曾向舒白秋问起过这个名字。
倘若他及时想起相关的过去,提前给出一个提醒,傅先生必然会在婚礼前讲这些事处理好。
舒白秋这样想着,他的话还没说完,却被人直接打断。
“这不是你的问题。”
傅斯岸直接握住了他的手,温热干燥的手掌热暖着舒白秋掌间的微凉。
“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归咎在自己身上。”
男人的声线沉平、笃定,透着令人信服的力度。
舒白秋也不由应声:“好。”
“而且,”傅斯岸又道,“你清楚地回想起了过去的事,说明身体在好转,状态在恢复。”
他说得郑重其事。
“也说明你很好、很厉害地完成着身为病人的任务,对不对?”
舒白秋听得微愣。
在傅斯岸的注视下,少年也点了点头:“对……。”
舒白秋发现。
先生总会肯定他。
傅斯岸一直有自己的教导方式,从他拿顾一峰来给舒白秋上课开始。
旁人眼里,傅先生大概是位格外严格的老师。
但对唯一的学生,傅斯岸却总